為了確認回事處的枕頭是不是進了她的行云館,當時藍氏和另一撥人都遣了人在附近偷偷看著,看著小幺兒抱著枕頭是進了行云館的。
可那又如何呢?
另一撥人,本就是打算看著鷸蚌相爭,想要漁翁得利的,這會子更不會出聲,再把自己牽扯進去了。
而藍氏是不能喊出來的,能不能指認什么都兩說,還顯得自己特別的心術不正呢!
可繁漪高估了藍氏的城府與腦子。
藍氏偏盯住了何媽媽和小幺兒,貝齒細咬:“那對枕頭真的是沒進過行云館就發還回去了么?侯爺面前做謊言,你們是不要命了么!”
繁漪微微一笑:“或許弟妹是親眼看見了人和枕頭都進了我行云館了?若是有,今日父親和各位長輩都在,你大可把人喊出來對峙。也好指認月皎她們都在說謊。”
何媽媽豎起三指在,揚聲凜凜道:“奴婢若是說話,必叫天打五雷轟!”
藍氏眼珠轉了轉,張口道:“若是發誓有用還要官府做什么,你們這些人……”
姜元靖鼻翼微張,頭痛道:“好了!再胡說八道就給我在外頭站著!”
藍氏哪里肯出去,好戲還沒有唱完呢,便只能恨恨的甩了甩帕子,不說話了。
葉媽媽把持回事處二十年了,即便表面一片平靜,卻未必人人都甘心被人壓一頭的。
可葉媽媽偏有個女兒給府里的主子做了妾,還生了姐兒,想靠自己踩下她,難啊!
而何媽媽不是回事處資歷最老的,也不是與葉媽媽最有沖突的,選上她,也不招眼。
小幺兒一句“何媽媽”教導的,便已經讓侯爺心里有了好印象。
繁漪的目光在二夫人面上微微一落。
二夫人立馬會意,看著小幺兒輕輕一嘆:“你這孩子,嚇壞了吧,快別哭了,這事兒同你沒干系的。倒是何媽媽,把你教導的不錯。”
侯爺看了琰華和繁漪一眼,似乎有一閃而逝的笑意,旋即拍板沉聲道:“以后回事處交給你,好好打理著,不要在發生今日這種事!”
何媽媽喜出望外,滿含笑色的眸子撇過繁漪,忙朝著侯爺磕頭謝恩:“謝侯爺,奴婢一定盡心盡力!”
見主子不再說話,何媽媽忙領了小幺兒退了出去。
上等的銀骨炭,本是極不易燃爆的,卻在靜靜無聲時忽然接連爆起兩聲“嗶叭”,驚得伏在在地上的葉媽媽狠狠一顫。
侯爺俊挺的面龐上陰云密布:“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葉媽媽萎頓的身子所在一起,面色白的好似深冬月色下的積雪:“侯爺明鑒,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侯爺是武將,能鎮壓血氣方剛的將士,能戰場殺敵,自有他深沉威勢,沉怒之下的神色如青瓦碧霜,讓人望之生寒:“行云館從未收過枕頭,更不能是她們做的手腳。那么只能是你回事處,一開始就拿了有毒的粟玉枕送來長明鏡,意圖栽贓行云館!而你一進來就死咬著行云館,還敢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繁漪側首看著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