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不會太平的,他日變了天,總有咱們回來的時候!”
上官老太君狠狠一震,為了個女使,把官員滅了滿門!
最血腥的震懾才能把鄭老太君那種狹隘自負的人震住。
上官和陽幾乎是哀求道:“母親,我們一定會回來的,可要是沒命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上官老太君瘋狂的眼神如遭霜凍,舉在半空中的手僵了半晌,猛地垂落下去。
春日的霞光日影靜靜無聲的落在檐下,庭院里紅紅白白的梅齊齊綻放了最后一茬,又粉紅霧白的氤氳與香氣隨光影流轉縈繞,沁人心脾。
夫婦兩正半夢半醒,就聽得外頭好一聲瓷器打碎的聲音,一激靈便醒了過來。
隱隱約約聽著大概是阮媽媽不小心打翻了春苗剛熬好的安胎藥。
琰華微微皺了皺眉:“一大早的便開始毛手毛腳。”
繁漪困的要命,只覺丈夫的聲音如云霧縹緲:“可能春困吧,總是讓人渾渾噩噩些。”
琰華瞧她眼皮打架,吻了吻她的眉眼,失笑道:“跟你似的?”
沒一會兒晴云敲了門。
那丫頭眼力見兒是有的,必是有重要的事兒才會來回話,便應了進。
晴云撩開重重輕紗進了內室,被一股濃郁的迷香撲了滿面,頓時臉蛋紅的跟火燒云似的,站在枕屏外回道:“方才柳家人來看望太夫人,差人送了些東西來行云館。說是,姚家府中新喪,不方便來祝賀大奶奶有孕之喜,便順道替姚家送了賀禮來。是一塊深坑老玉,可與主子壓箱底的那一塊相媲美了。”
柳家是姚三爺的岳家,姚家這會子被頂在風口浪尖兒上,若是親自來,指不定外頭又要如何揣測姚意濃那“已故之人”了。
借著姻親串門兒的機會,也不正面接觸,悄么聲兒表達了要繼續“親近友好”的意思。
便也說明了,姚意濃沒有愚蠢到把鄭家的事說破了。
而他們對姚意濃糾纏琰華之事卻是一清二楚,心里虛啊~
繁漪窩在丈夫懷里,一把青絲蜿蜒背后,懶懶打了個哈欠:“姚家果然家底豐厚啊,這樣的東西也能隨便拿來送人呢!”
琰華清晨未起的嗓音慵懶而低沉:“比起府里雞犬不寧,這些個俗物又算什么。姚豐源這樣的老狐貍自然懂得做出最有利的選擇,起碼也要看在岳父和長公主的面子上才是。”
鄭家的人雖然腦子都有些問題,但姚家一輩不如一輩,如今也不過靠著大房和姻親故舊支撐著威勢也是事實,真要正面對上鄭家,勝算可不高。
定國公世子夫人與華陽長公主是親近的姑嫂,姚家最硬氣的依仗便是此定國公府和長公主府,如今長公主卻公開表示要為繁漪撐腰,心中如何能忌憚著?
何況姚豐源這樣無根無基靠自己爬到高處的人,圓滑與平和的心性是基本,最懂得的便是看透時事,做出最有利的抉擇。
晴云輕聲問道:“需要回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