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也能自如的應對,畢竟都是門第相當的,女眷們都是分和氣,曉得她有孕在身更是各種的叮囑,沒有哪個說話特別的不識相,但這樣忽然被矚目的感覺讓她有些不太習慣。
琰華在男賓處招呼著,時不時過來看看她,總少不得被賓客打趣幾句。
洪夫人拿胳膊肘懟了懟徐夫人,笑意清清淡淡的:“多有福氣的小娘娘,就差一步,哦?”
徐夫人坐在許多年前的老位置,那時候坐在繁漪身旁的人可是她唉!
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是是是,你們都滿意了,就來笑話我!都怪徐明睿那沒用的臭小子,拐個媳婦都拐不成,白白送給了別人!不然馬上抱孫子的就是我了!”
男賓處的徐明睿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誰又在背后數落我!”
鳳梧垂眸一笑,似清風流連:“還能有誰,總歸是伯母咯。”
徐明睿搖頭嘖了一聲:“你們可真是了解我母親。”
洪繼堯抿了口茶,笑聲爽朗道:“不是我們了解伯母,實在是她對你找不著媳婦的無用已經天怒人怨了。說不定這會子,就是在跟我母親抱怨著呢!”
徐明睿抬手將垂在胸前的發帶往身后一甩:“我那是不想找,三叔都是二十五歲上才娶上殿下的,我才二十一呢,急什么!”
他說的三叔便是二十五歲才將長公主娶進門的魏國公了。
琰華側首看了他一眼,眉梢輕輕揚起,那弧度就莫名帶著一股得意。
徐明睿就不服氣的“嘿”了,這人就真的是滿欠揍的哈,要不是有他的幫忙,他姜琰華能順利把她娶進門么?
然而姜某人很無賴的聳了聳肩,暗戳戳表示:你是一定娶不著,但我卻是一定能娶著,不用你幫忙也一樣!
徐明睿指著他的手就那么抖啊抖的:“這人太欠揍了!”
琰華迎了族里的一位白須白眉的耆老進來,請老人家入座之后轉去了徐明睿身后,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那語調似乎含著疑惑:“最近都沒怎么見著長安啊,她還好么?”
徐明睿乜了他一眼道:“受了風寒,被郡王妃扣在家里養著。怎么,遙遙找她么?”
他這一脫口的回答,引得郎君們一陣抑揚頓挫的“哦~”。
琰華點了點頭,清雋的神色里滿是了然:“她托遙兒給她尋的料子找到了,本來是說好這幾日來拿的……”話鋒一轉,“昨兒我遇見了她三哥李源了,問他,他都不清楚,你、就這么了解么!”
徐明睿只覺腦子里有什么被莫名牽動了一下,那能說會道的嘴巴就有些不知從何解釋了:“……我說我是被迫了解的,你們信么?”
郎君們整齊劃一地點頭,那擠眉弄眼的表情可實在是豐滿且精彩了:“懂,都懂,你無需解釋。”旋即十分默契地刷刷一轉頭,看向鳳梧,“他最懂。”
鳳梧緩緩側了側首,笑的十分懂得且幸福:“確實,往后還會更懂。”
徐明睿張了張嘴,又舉得一慣清清淡淡的鳳梧也變得很欠揍,最后轉頭吃茶:“……”罷了,就讓我活在你們的想象里吧!
和煦春風吹拂著,帶來荷葉獨有的清香。
天空蔚藍如璧,浮云清淺如夢,雀兒輕啼,粉紅霧白的花瓣似輕羽一般在風中輕輕搖曳飛舞,是最好的淳厚時光。
因為來客比預期的要多,云海和無音怕藍氏那蠢貨不按常理出牌,趁著人多眼雜忽然出手,一整日緊張兮兮跟在繁漪的身邊。
雖有姜柔這個神醫在,可凡是吃食湯藥端過來,云海都要先試一試:“萬一是銀針驗不出來的,無色無味的怎么辦?小心點總沒錯的。”
晴云緊張的頭發都豎起來了:“我來試也一樣,你非跟我搶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