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那妾室再鬧幺蛾子,姑嫂三人一唱一和,“要么今日勒死了,要么把人給掃地出門,算計栽贓主母還能好好活著,沒這樣的道理!”
慕靜漪那傻缺還真一個勁兒的鬧著要勒死妾室。
陳六擺明了偏袒,還能順你的意?
就算勒死了,以后能有你好日子過?
還是蕭氏好脾氣,拉出去好說歹說,才改了口,說只要把妾室趕出去,此事可不做計較,但孩子是陳家的血脈,一定得留下。
那妾室跪在陳六的跟前,哭得梨花帶雨,各種呼喚“曾經的美好”,各種“生死相隨”、“孩子是他們恩愛的證明”、“若是與心愛之人分開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把陳六感動的不要不要,當場就忘記了是那“美好的妾室”要害他的發妻,嚷嚷著若是沒了心愛的女子就不要活了。
以前慕靜漪和妾室打擂臺,陳六一味要死要活的袒護妾室,陳候夫婦也不能說什么,畢竟慕靜漪也沒個正室太太的樣子。
可這一回不一樣的了,妾室栽贓主母若是還能安然無恙的,那便是在打慕家的臉面了。
如今的慕家豈是能輕易得罪的,何況陳侯夫人又怎么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他會“不要活了”才怪,便站出來拍了案:“妾室發賣出去,孩子過繼去旁支沒有子嗣的人家。”
陳六見自己的“豁出去”不能逼的老母親就范,連花銷也被限制了,漸漸也就消停了。
蕭氏是個好性子,不說重話,只勸著慕靜漪好好過日子。
小盧氏煩透了這樣沒完沒了給她收拾爛攤子,直接警告了慕靜漪:“陳六那性子來日還有的是心愛的女子接回家,你若不肯收斂,以后再有鬧休妻的一日,你自己想辦法,別再來找我。誰有空一直給你處理這些破事!有這功夫爭男人,還不如好好照料你兒子!”
這顆豬腦袋終于清楚自己能依仗的是誰了,最近倒是收斂了不少。
如今見著,也不過自己在那里暗暗嘟囔。
老夫人原不是過整壽,繁漪和含漪都有著身孕,便也沒有做宴請,只大奶奶蕭氏張羅著一家子吃個飯便是了。
哪曉得廚房里剛熱鬧開,門房便來報三位姑奶奶和姑爺們都來了。
老夫人身子不好便格外惦念孩子們,曉得繁漪胎像不大好,便也沒想著她會回來,乍一聽都覺著身子松快了,扶著閔媽媽的手就匆匆去迎了。
遠遠瞧著,三對小夫妻走在一處,慢慢說著話倒也十分和睦。
忙朝她們揮了揮手:“我的冤家唉,都有著身子怎么還來了。慢點兒走,啊!”
閔媽媽扶著她,笑道:“您瞧啊,如今可都好著呢!您最喜歡的孫女成了郡君娘娘,又是侯爵府的世子夫人了,金貴著呢!”
或許是一切跟從前萬事都需小心翼翼的境遇不同了,也或許是老夫人覺得自己來日對亡夫也有交代了,忽然覺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帕子微微壓了壓眼角,拭去一抹晶亮,只歡喜著:“從前執念太多,也錯過了太多。如今瞧著老爺和哥兒姐兒們都好,我就高興了。我與老爺為了這個家能做的都做,往后且靠他們這些郎君了。我不管了,不想管了。”
閔媽媽如何能不懂她呢,便彎著嘴角道:“自然,往后您只管看著哥兒姐兒們步步高升便是了。”
雖都是親孫女,到底感情不一樣的,老夫人一把就摟住了繁漪,左瞧瞧右看看:“一個月不見,怎么瘦了那么多?胎可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