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擺擺手道:“行了,也虧得你們閔家的腦子還沒長歪了,被人煽動著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兒來,不然,誰也救不了你們。”
閔寬愣了一下,旋即沉沉舒了口氣:“殿下說的是啊!一切流言,都信不得,還是得相信真憑實據啊!”
苦主們見到閔靜業時,是滿懷希望的。
可在那群少年里再也沒找見自己的兒子,心中的痛苦卻是要比初初得知兒子被殺時更為震痛!
到了這一步,他們也明白了這樁連環殺人案就是有人為了算計姜琰華夫婦而設計的!
直到這一刻,所有苦主站在了一處,漸漸才發現,他們之中大多是支持太子的,即便不是,也是太子在極力拉攏的。
原來如此!
如今太子因為二皇子的緣故與鎮北侯府關系親密。
侯府在京中百年,又有云南和華陽長公主的臉面,這十幾年來結交的權勢一等一的豪門府邸,甚至三房的夫人還是出身后族的!
一旦太子與侯府結合的緊密,這無疑就是一道堅不可破的屏障了!
所以背后之人便相處了這么個陰毒計謀,挑撥了他們去對付姜琰華夫婦,不論太子幫了哪一邊都能讓他斷其中一臂。
一旦姜琰華夫婦落敗,侯府世子的位子不就正好要換人了么!
那么,除掉了姜琰華夫婦,侯府的爵位又會便宜了誰?
自然也逃不了姜元靖那個鎮北侯嫡庶子的影子在里面!
更有甚者,在這樁算計里上躥下跳最興奮的元郡王,說到底不過是個心高氣傲的莽夫,又如何會為了一個小小侯府庶子去算計?
而在朝堂之上,要與太子爭權的又如何能少了鄭家!
他們這些人都是從十多年前的那場奪嫡之爭里走過來的,又怎么會不知道元郡王從前是站誰的!
電光火石之間,這些苦主們都想到了崇州那位!
可又不大確定,畢竟崇州那位要動,也不可能讓元郡王如此明目張膽的攪弄!
但如此囂張的行事,卻與鄭家人不謀而合!
鄭家雖是滎陽百年大族,但在京中一向沒有太多的實力。
如今好不容易鄭家出了個生有皇子的鄭德妃,哪里能不爭一爭,讓鄭家從此盤踞京中,說一不二!自從皇帝登基,鄭家早已經掩藏不住野心,暗中對他們這些朝臣額親近、甚至收買拉攏的動作也不曾少過!
鄭弘辜已經猜到那些人的想法,卻并沒有太過擔心的神色,對他這樣老謀深算的人來說,任何危機,都有可能變成際遇!
既然這些人已經同姜家有了齟齬,來日一同效力與太子身邊,一旦太子對姜家表現出更近親之意,必然會讓這些人覺得不舒服,紛爭不斷,可一旦鄭家能許諾更多,還怕拉攏不了他們么!
苦主們此刻無心關心鄭家什么心思,無論如何,他們們都會因為元郡王的失敗而把恨意與怒意轉向他去。
元郡王不意這些人的反應那么快,可他自恃有依仗,無人能動搖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他眼中的螻蟻如何恨意滔天。
只冷冷一掀嘴角,撇開了臉。
外頭細風緩緩推動著春日百花的香味,并著暖融似溫泉淡金色陽光如清淺的浪在空中緩緩涌動,那香味甜蜜至極,讓聞著欲醉。
而那醉,卻醉不了清醒著的神色。
屠戶摸了摸下巴,懷疑地掃了伏在地上顫顫不停的齊三一眼道:“閔郎君根本沒事,他們方才的言論不就是栽贓了么!”
閔靜業是唯恐不亂的性子,有好戲看連身上的臟臭都能忍受了,興奮的至往人群里跑:“栽什么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