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審的三人一看真的扯進了靜文郡主,便把人直接拎進了宮去。
案子進了宮,后面的審問也便沒人知道,怎么的也得顧及了先帝爺給予的尊榮不是!
很快圣旨自宮中出來,元郡王雖沒有被下獄,但也被褫奪了封號貶為庶人,從銅釘泛煊赫冷芒的郡王府被趕了出去。
靜文郡主的獨女將將得來的冊封也被收回。
胡祡雍、楚涵、肖讓破案有功,卻也破案不夠及時,所以各有封賞的同時也各有訓斥。
而云海,因為偷拿華陽長公主的玉佩而被罰奉一年,回府思過。
琰華便覺奇怪,陛下即便再寵他也不該把那么重要的玉佩給他才是:“但長公主的玉佩他想頭也不該這么容易。”
繁漪淡淡一笑:“云海腦子活絡,會想到要讓此案順利掌握在咱們手中,必須的有絕對的威壓,但皇帝是不能在明面上給予支持,而長公主算無遺策自然也料準了他會去偷玉牌。否則,他哪里能躲得過長公主身邊那些暗衛的眼睛呢?故意放水而已。”
而暗中,大理寺也被宮里給盯上了。
這樁案子若是當時楚涵不能審,胡祡雍也忙于失蹤案,能接手的便是大理寺,背后的關系不言而喻。
晴云眉心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憂慮與疑惑:“旁人也便罷了,那、官府那邊不會懷疑那些郎君是怎么一個個掉進人販子院子里的嗎?目的地竟然那么統一!”
春光如涓涓流水,連綿屋脊掩映了尋常的喧囂,午后的府邸里靜靜的,恍若一潭深水,日光穿過枝葉、穿過花叢,落下細碎而深邃的影子在地面上,隨著風輕輕的搖晃著、搖晃著,幽夢一般,讓人意態閑閑。
繁漪月份這幾日便滿四個月了,過了嗜睡的懶怠期,如今白天黑夜的精神振奮,拿了本詩集歪在軟塌上打發時間:“會懷疑。甚至胡祡雍這會子已經確認這一切都是我們設計好的,但是,他不會多言,而陛下也不會讓他說出去半分。”
這些郎君都是中了特殊迷香,就是他當初對付姚家護衛所用的“一線牽”。
一旦沾染了這好東西,便會聽從身邊之人的指令做事,而本人的精神狀態則是渾渾噩噩的。
這時候有聲音告訴他們,“有人要殺你”,害怕與指令的雙重沖擊,當事人心中必然驚惶不已,整個人便仿佛墮進了異常噩夢里,能做的就是往前跑、往前跑。
若是耳邊再有提示給他們,哪條路是可以通向安全的,便一定會照做,最后自然是不意外地踩進那條密道,咕嚕嚕滾到人販子的院子里。
等藥效過了,那些郎君甚至連自己如何到的人販子手里也不會記得。
而人販子平白“撿”到第一個俊秀小郎君的時候可樂的很,天上掉餡餅的節奏啊!
只是風頭緊,也不敢這時候把這細皮嫩肉的小郎君弄去小館兒啊!
本想過一陣子等“碎喉案”過去了,再把人弄去換銀子,誰知道接下來的日子里隔三差五就有漂亮小郎君自己送上門來。
雖然他們這些人做慣了陰暗生意,殺個把不聽話小丫頭、小郎君也是很正常的,可看這些和郎君一個個穿的華麗體面,出去一打聽,立馬察覺到事情不簡單了呀!
一個個不是大員子弟,就是富豪獨子,若是把這些個人殺了,哪一日消息走漏,滿京城有權有勢的人都來對付他們,那還有活路可逃?
不敢把人全都滅了口,只能關起來,等著外頭查的沒那么嚴了,他們先自己插翅遠逃才是正理兒啊!
可哪曉得,戰戰兢兢了一個多月,實在坐不住要跑的時候,被官府的人給逮了個正著!
胡祡雍照理讓壓抑搜了他們的住所,便發現了能讓人乖乖聽話的“一線牽”。
沒有深查的當下自然就認定的是他們拐走了失蹤郎君。
這可不是繁漪讓人藏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