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華來回看著主仆兩了,決定和妻子好好聊聊。
誰都有秘密,也不該認為自己是親密的人就去一味的窺探,但是,很明顯這個秘密是和他有關的,而且似乎有供述的意思在眼神交流里。
但他不舍得兇妻子,于是換了一種方式,那語調就跟……小火悶燉了半天的銀耳紅棗羹一樣,絲滑甜膩且、軟爛!
“你兩、干什么呢?藏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了?”
繁漪正想著如何開口,哪曉得這男人忽然委屈兮兮帶著悶悶的鼻音咕噥著:“你還藏秘密吶!都不給我知道嗎?”
尾音還微微的、如波紋起伏了一下~~
就、一口口水卡在嗓子眼兒里,不上不下,繁漪憋了個大臉紅。
只見過某些人在床上時又純又欲的樣子,突然這樣撒嬌裝可憐就有點讓她招架不住了,太軟了,想順一把毛。
雖然還蠻喜歡的,但是或許太緊張了,脫口道:“云奴……那什么,和你的形象不符呢!”
晴云簡直想鼓掌了:“!!!”棒極了,完美錯過一次坦白從寬的機會!
琰華耳根子肉眼可見的火燒起來,如鴿子血般即將滴出血來:“……”夫人,過分了!
小腹間忽然一陣微微的蠕動。
那種感覺要比上一次讓晴云體驗時要清晰很多。
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胎動?
這個認知讓繁漪一下子紅了眼眶。
原來、這就是胎動!
她想說的話如風吹云散,腦子里一片空白,微涼的為輕輕捂在小腹上,許久,又是輕輕一頂,但這一次她的掌心是有察覺的!
是那個小人兒在與她招呼呢!
那種感覺,就仿佛有小童迎著春節的喜慶來到相熟又不太相熟的人家門口,輕輕的扣響了門扉。等著主人家來開門了,便乖巧的望過去,目光純澈而害羞,軟糯糯地問一句:我可以來做客嗎?很久很久,一輩子的那種哦!
一輩子的契約遞到她手中,又怎么能拒絕呢?
但她想、讓琰華一同許下承諾,歡迎孩子正式的到來。
琰華看她盈淚發懵的樣子,嚇了一下,又瞧她的手捂著小腹,只以為是紅花的傷害還未完全散去,心中一急,忙以他常年練武而溫熱的掌心替了她微涼的小手:“怎么了,肚子痛了?晴云,去叫府、去叫姜柔!”
晴云看著主子眼中的淚幾乎要落下來,也是嚇了一跳,但細一瞧,那淚分明是歡喜的、是激動的!跳起來的腳步便緩了下去。
忙使了眼色過去:“……”趁著爺心疼勁兒,趕緊說!
琰華見晴云沒動,有些生氣,正想說話,掌心下輕輕的仿佛是游曳過了一陣氣流,到嘴的話滯了一下,腦海里有一瞬間的發懵,似乎有什么想法從腦海里慢慢走過,靈光放大,就是抓不住……
緊接著又是一下。
又是一下。
還帶著幾分悠悠的力道。
縱使他不是大夫,也曉得那可不是什么“脹氣”了,更像是什么在頂著她的肚子。
他也不認為紅話會有這樣的靈性……
于是,慢慢地終于反應過來,這兩人神神秘秘的到底在交流什么了!
震驚似煙花在腦海里炸開,漫天沸騰落進血脈之間,極速的游曳、游曳,最后凝聚在心口,猛烈的跳動著,幾乎沖破胸腔。
而他的嘴角隨著輕柔的胎動而緩緩地、驚喜的揚起!
震驚之后,揚起刷的嘴角一收,那雙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瞇:“慕繁漪,你的秘密好像藏不住了!”
繁漪看著他,淚越盈越洶涌。
沒有刻意的營造,那種期待而歡喜的柔弱模樣就這樣展現在他面前。
語音帶著輕顫:“云奴,這是他第一次同我們交流,他在問、可以不可以來我們家里做客……”腦海里是清晰的嬌糯糯小童抿著可愛笑容的模樣,后面的每一個字,仿佛與他同頻,有一些哽咽的可愛:“很久、很久,不想離開的那種哦……”
琰華薄薄的唇微張著,一雙狹長的眸子幾乎睜圓,直直盯著她的唇,為著這句“第一次”再次激動不已。
原來他不曾錯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