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瑩不意一向穩重懂事的盈枝竟然敢污蔑主子!
驚詫過后,她撲通跪在了繁漪腳邊,揚起頭直直看著繁漪道:“請郡君明察,我們奶奶一直都是相信您的,她從未想過要害您啊!”嘭嘭兩個響頭磕下去,“請郡君相信我們奶奶,千萬不要相信盈枝的話,她一定是被人收買了!”
藍氏睜圓了眼睛,仿佛吃驚至極,嗤笑道:“你求她信你們?她現在為了揭過自己假孕之事,把罪責推卸到你們身上呢!”眼神一晃,又落在了繁漪身上,譏諷的掀了掀嘴角,“郡君娘娘,還是請你好好解釋一下自己假孕和才兩三個月大的死胎是怎么回事吧!”
白瑩側首看著府醫,大聲道:“郡君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有些人能收買盈枝污蔑污蔑奶奶,再后買個府醫來陷害郡君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晴云張了張嘴:“……”姐妹,你搶了我的詞兒,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呢!
府醫咬牙道:“老朽是為了二奶奶腹中胎兒的安危才說出事實的,你們怎么能反咬我一口,說出這樣的話來!”
白瑩不齒,用力“呸”了一聲道:“你自去作惡,少拿別人做借口!我現在只祈求老天也開眼,讓你的誓言成真,叫你滿門不得好死!”
府醫似受了天大的侮辱,指著白瑩的手顫了顫:“你這奴婢,委實過分!”
藍氏目光如刀落在繁漪面孔上:“府醫的話你們信不過,這里是京城,多的是有名望的大夫!你敢不敢讓外頭的大夫就當著大家的面,給你診個清楚!”
繁漪面色一沉:“這里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琰華眼皮微微一掀:瞧,多蠢的女人,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的。嘖,難怪姜元靖想要弄死她了。
藍氏見她如此,更是篤定而得意了,咄咄逼人道:“怎么,心虛啊!你若問心無愧,不過是把個脈而已,為什么不肯!”
繁漪明眸一厲,一揮袖將白膩皓腕隱在袖中,壓在了小腹上:“你算個什么東西,敢與我這樣說話!還想掌嘴么!”
藍氏面孔抽了抽,旋即冷笑著揚起了下巴:“你不敢!你就是心虛了!”撇了二房的人一眼,“好好睜大眼睛看看吧!信她,你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夫人看向繁漪,看著她雙手交疊著若有似無的搭著小腹的動作,目光一閃:“府醫的話說出了口,咱們也不能聽之任之,這世間一久,少不得心里多了刺兒。”
二夫人立馬接口道:“你也別多心,只是診個脈,大家落個安心而已。”
繁漪擰眉道:“前幾日盛閣老也來診過了,外頭那些大夫如何能與他老人家……”
太夫人似乎打定了主意,也不聽她說下去,隨即沉了沉面孔,擺了擺手道:“福媽媽,去藥堂,多請幾個大夫進來。”
福媽媽領了命,帶了兩個機靈的丫頭匆匆離去。
藍氏的眼神又落在了閔氏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微微一瞇,有濃濃的陰翳流轉,只要……以后便是不用她出手,清瑤居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彼時正值正午時分,庭院里光線脈脈,斜斜自敞開的窗欞照進,穿過被風揚起的金線刺繡的輕紗,染上了薄薄的金色,分外耀眼。
榮氏目露疑惑:“倒也是奇了,怎么每回算計都是沖著行云館的,那些個跳起來指認的、算計的,倒像是說好了似的。”
五夫人低嘆了一聲,意味深長道:“若是證據確鑿,那便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可哪一次不是被拆穿了去?既然是栽贓陷害,自然帶了目的,你說還能是為了什么,自然是擋著人家的道兒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