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不理她,卻任由她擦拭傷口,很快,南瓜盆里的水就成了血紅色,腿上的深深傷痕觸目驚心。
喬弈緋一邊清洗,一邊在心底嘀咕,這人腿型十分好看,修長勁道,平添幾道傷口,顯得猙獰了幾分,隱約還有已痊愈的舊傷疤痕,也不知道曾經到底受過多少次傷?
“你的傷需要上藥,你有藥嗎?”
秦湛依舊閉著眼,卻丟過來一瓶藥,喬弈緋打開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藥膏香氣,這位尊貴的二皇子居然隨身帶著藥?
哪個正常人會隨身帶著傷藥呢?
也是,來個靈隱寺都會遇到刺殺的人,大概是家常便飯,喬弈緋一邊想著,一邊把藥膏涂抹在他的傷口。
卻見他眉頭重重一皺,喬弈緋明知故問,“很痛嗎?”
秦湛睜開眼睛,見喬弈緋動作粗魯生疏,卻什么也沒說,又閉上眼睛。
喬弈緋心知肚明,卻笑道:“要是想感謝我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里。”
秦湛冷哼,長長的睫毛在如玉面頰下留下一道淡淡陰影,清冷孤傲,渾身上下就透出四個字,生人勿近。
喬弈緋一邊欣賞他的美貌,一邊套近乎,“你身上還有其他傷吧,要不我也幫你處理一下?”
“不必。”秦湛的回答簡單粗暴。
“好好好!”喬弈緋聳聳肩,她觀察過了,秦湛腿上的傷最重,自顧自地在他身旁坐下,“鋮王殿下,他們為什么要殺你啊?”
秦湛當作沒聽到,喬弈緋自得其樂地把玩著那個精致的小瓷瓶,“我猜是為了佛光如意璧,對不對?”
秦湛終于睜開了眼睛,冷冰冰道:“知道太多會死得快。”
喬弈緋眼睛忽然一亮,笑靨如花,“你是在關心我嗎?”
大概沒見過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秦湛又閉上了眼睛。
喬弈緋苦惱道:“我也不想啊,可誰知道我在湖邊睡個覺都能聽到你的秘密,有時候霉運來了,擋也擋不住,就像這次,我好端端地來做個生意,就差點把命丟了,果真是天有不測風云啊。”
這次,秦湛終于回應了,“還不是因為你太貪?”
這人說話一點真是都不討喜,喬弈緋不滿道:“這怎么能叫貪呢?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佛光如意璧,人家也不是白給我的,我自己跑前跑后辛苦一趟也就罷了,可付給人家的錢總是要出的,你說我貪,我還說你想空手套白狼呢?”
“再說了,你們男人爭權奪利就叫壯志凌云大好男兒,我們女人賺點小錢就叫貪,你別這么雙標行嗎?”
喬弈緋滔滔不絕,秦湛幾乎一語不發,任由她唱獨角戲。
過了一會,喬弈緋忽然賊兮兮道:“鋮王殿下,不如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秦湛雖然不動,劍眉卻微挑,喬弈緋見狀輕笑,“我喬氏經商多年,我從小在錢堆里長大,銀票是真是假,我根本不用手摸,聞氣味就知道,沒人可以騙過我。”
那五萬兩銀票是假的,她當時就知道了,卻不動聲色,裝作沒有發現。
這下,秦湛終于睜開眼睛,深邃眸瞳如碧波萬頃跌宕起伏,“那你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