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衡知怒火中燒,臉色漲紅差點成了一只煮熟的龍蝦,險些爆粗口。
瑤環為難望著唐衡知,勸道:“唐公子,我們小姐喝多了,酒意上來的時候,誰都不能違逆她的意思,否則…怕是不好收場。”
一種難以言說的憋屈感向唐衡知襲來,他以前才不會去關注喬弈緋的喜好,反正都是她費心心思討好他,如今時過境遷,倒要他迎合她,如何不倍感屈辱?
罷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唐衡知強忍穿心之辱,“雙飛燕子幾時回?夾岸桃花蘸水開,春雨斷橋人不度,小舟撐出柳陰來。”
喬弈緋嫣然一笑,如陽光燦爛明媚,“衡知哥哥,看你專門為我作詩,我真開心。”
“你開心就好。”唐衡知言不由衷道,總算哄得她眉開眼笑,也是時候說正題了,試探道:“緋兒,瑯玉閣的事你知道了吧?”
瑯玉閣?喬弈緋蹙起修長的柳葉眉,思考片刻,恍然大悟,“知道知道,我的首飾多半是從瑯玉閣定的,瑯玉閣來了什么新的款式,程掌柜都是第一時間送到我那兒。”
唐衡知幾乎要吐血了,他受不了這樣的太極,不耐煩地打斷,“不是,是融融一時糊涂在瑯玉閣起了糾紛的事,她年幼無知,做了錯事,我代她向喬氏賠罪,其他的…就別計較了吧。”
瑤環聽得心頭火起,唐衡融就比小姐小一歲,還年幼無知?還糾紛?如此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哪有半點賠罪的誠意?
喬弈緋燦爛的笑臉忽然黯淡下來,眼神迷離,呆呆怔怔,仿佛沒有聽懂唐衡知的話。
唐衡知實在受不了兜來兜去,繞來繞去,直截了當,“既然我們兩家訂了親,就是一家人,又何必分你我?就當融融在自家使了小性子,你是她嫂嫂,她是你小姑,寬宥她一回吧。”
這下,連瑤環都被唐公子的厚臉皮驚得目瞪口呆,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混蛋?軟飯硬吃竟吃得如此理直氣壯?
想起小姐對唐衡知的評價,渣男一枚,瑤環就覺得根本不貼切,渣男哪里能夠淋漓盡致地展現他的卑鄙無恥?
現在,她心里一百個贊成小姐跟唐公子退婚,嫁給這種人,怕是喬家的金山銀山都填不滿他們的胃口,恬不知恥也要有個限度,唐家根本就是毫無底線。
唐衡知哪里會在意一個丫鬟怎么想的?他深情地望著喬弈緋,心想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總該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哪知,他做夢都沒想到,喬弈緋居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瑤環大驚失色,“小姐你怎么了?”
喬弈緋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連唐衡知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端端的,她哭什么?真是喜怒無常惹人心煩。
“唐公子你是不是惹小姐生氣了?”瑤環護主,見唐衡知把小姐弄哭了,也顧不得什么尊卑,商家本來也沒官宦之家那么講究,當即出言指責。
“放肆!”唐衡知終于忍不住了,區區一個丫鬟也敢對自己大呼小叫,什么東西?低賤商家果然沒有半點規矩。
瑤環臉色一黑,銀牙一咬,“這里又沒有別人,不是你,還有誰能惹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