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氣放晴,陽光普照大地,雨后天空蔚藍如洗,一派生機勃勃,令人心曠神怡。
唐衡融昨晚因為藥方的事興奮得幾乎一夜沒睡,快到早上的時候才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她匆忙洗刷之后,興沖沖去找喬弈緋要去麟脂。
可是,她卻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喬大小姐一行天亮就出發了,現在早就在數十里之外了。
唐衡融頓時怒目圓睜,“劉嬤嬤!”
自被派來伺候唐衡融之后,劉嬤嬤就覺得人生無比艱難,喬大小姐離開的時候,小姐還在睡。
唐家誰都知道,若是攪了小姐清夢,一頓責罰是逃不了的,想起昨晚自己和幾個丫鬟都已經被折騰得不輕,最終還是決定等小姐醒了再說。
現在見她暴跳如雷,后悔也來不及了,劉嬤嬤只得硬著頭皮勸道:“奴婢早上問了,她們也是去京城,等到了京城,還怕沒機會嗎?”
好說歹說,才把唐衡融勸了下來,唐衡融雖然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忽然,她又想起什么,急急道:“那些人呢?”
“哪些?”劉嬤嬤一時沒反應過來。
唐衡融臉色一沉,“還有誰?”
劉嬤嬤明白了,是那神仙般的公子一行,忙不迭道:“好像雨剛一停,天還沒亮就走了。”
唐衡融頓覺掃興,狠狠一跺腳,氣急敗壞道:“走!”
———
過了行云鎮,再走三天就到了京城,喬氏在京城有專門的宅子,位于城南上風上水的好位置。
喬弈緋剛下馬車,就有兩個滿臉笑容的嬤嬤迎上來,“大小姐到了。”
程嬤嬤忙介紹道:“小姐,她們是看守宅子的張嬤嬤和文嬤嬤。”
李琦蘭在喬弈緋后面下了車,途中她才知道喬弈緋是來京城,而且又隱約聽說唐大人即將升任京官,她由最初的不情不愿轉為竊喜,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李琦蘭在銀環的攙扶下彬彬有禮地走上來,“張嬤嬤,文嬤嬤。”
兩嬤嬤自然知道李琦蘭的身份,笑著打招呼,“兩位小姐一路辛苦了,屋子已經打掃干凈,快進去吧。”
這座宅院是早年喬懷鑫買下的,那時候京城的好房子不像現在有價無市,不是有錢就能買到好房子的。當年喬懷鑫一眼看中了這房子,鬧中取靜,錯落有致。
雖然規模比不上寧城喬府,但在京城已經算不小了,四進四出的格局,一百多人居住也綽綽有余。
因喬家人丁稀少,喬懷鑫還命人進行了改造,在府中增添了垂花拱門,佳木蔥蘢,小橋流水,亭臺樓閣,池館水廊,一應俱全。
瑤環環顧了一圈,欣喜道:“這都是按照小姐的喜好建的,看來老太爺早就打算讓小姐來這里住一陣子了。”
程嬤嬤笑道:“那是自然,小姐想在哪兒都行。”
張嬤嬤在前面殷勤引路,“這里雖然比不上寧城的宅子,但也算一等一的好宅子,小姐的住處在前面,牌匾也已經做好了。”
瑤環抬頭看去,眼睛一亮,大喜過望,“也叫彩云出岫館?張嬤嬤果然有心。”
“能為小姐做事,是奴婢的福分。”張嬤嬤笑道。
和喬弈緋的前呼后擁眾星捧月相比,李琦蘭就落寞多了,張嬤嬤只派了一個丫鬟領她去了新的蓮意居,不管是規模格局,還是布置陳設,都和彩云出岫館差了不止一個級別。
而且,還遠不如寧城的蓮意居舒適寬敞,銀環小心翼翼觀察李琦蘭的臉色,“小姐,京城不比寧城,這里寸土寸金,能有這么大的地方住已經很好了。”
“是嗎?”李琦蘭冷笑,像極了一條陰森森的毒蛇,讓銀環不寒而栗,“她喬弈緋春風得意,像打發乞丐一樣打發了我,你還覺得很好?”
“奴婢知錯。”銀環識趣跪了下去,她現在如驚弓之鳥,只要看到小姐的笑,就毛骨悚然,尤其是小姐最近心煩,拿她出氣的次數越來越多。
“罷了。”李琦蘭有些心煩,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她已經在寧城安下了一顆棋子,只待好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