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弈緋忽做害怕狀,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她本就極美,如此一哭,更是美得風情萬種,楚楚動人,讓盛氣凌人的陳夫人反而不好說什么了。
唐夫人如熱鍋上的螞蟻,千算萬算沒算到喬弈緋居然來了,而且來者不善,此事沒有定論之前,她是萬般小心,從來不曾透露過只言片語,不知是哪走漏了風聲?
喬弈緋冷笑,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她是派人專門盯著的墻?
唐翎更是又急又氣,萬一得罪了陳夫人,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當即訓斥道:“哪來的野丫頭,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喬弈緋一笑,驚艷而華美,驚異道:“伯母,這位是…?”
唐翎惱恨喬弈緋壞自己的好事,萬一親事不成,反倒得罪了陳夫人可就大事不妙,傲慢道:“我是衡知的親姑母。”
“原來是姑母啊。”喬弈緋恍然大悟,見臉色青白不定眼神慌亂的唐夫人,又委屈巴巴道:“伯母你是不是對緋兒有什么不滿?否則為什么明明是我送的宅子,喬遷卻忘了給我下帖子呢?”
“你住口。”唐夫人尷尬至極,沒想到喬弈緋這個小蹄子居然當眾人說這宅子是她送的,讓自己顏面掃地,“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喬弈緋閉目,長長的睫毛被晶瑩的淚珠打濕,委屈地辯解道:“我剛剛過戶給你的,官府還有備案文書呢。”
“怪不得有這么大的宅子,原來是喬家送的?”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唐家住這么大的宅子本就惹人浮想聯翩,既非世家大族,又非豪富之家,這宅子怎么來的?
原來是喬氏拱手相送的,一邊用著別人的宅子,一邊背地里另覓高就,這行徑怎么看怎么令人不齒。
陳夫人臉色更難看了,本來很滿意的宅子,竟然出自喬氏?
見眾人議論紛紛,有的干脆面露不屑,唐夫人臉上掛不住了,陪著笑臉解釋道:“眾位夫人,這姑娘和我們有些誤會,你們千萬不要信她。”
問題是誰都不是傻子,眾夫人似笑非笑,都有種看破不說破的默契,但對唐夫人這做派不約而同地心生鄙夷。
“是嗎?”喬弈緋見唐夫人不認,傷心欲絕地望了一眼唐衡知,那一眼癡癡的情愫,令人生出對她的無限同情。
唐衡知憂心如焚,本來安撫喬弈緋大可私下進行,卻不想她竟自己闖進來了,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把她強行趕出去。
而且,還有蘭兒,他不敢直視蘭兒的眼睛,還好,蘭兒一直低著頭,不過他相信蘭兒定然能體諒自己的苦衷。
“罷了。”喬弈緋嘆息一聲,無限傷感,目光在唐衡知和陳蒹葭身上掠過,語出驚人,“既然唐公子已經移情別戀,強扭的瓜不甜,我豈能耽誤唐公子的大好前程?唐家和我喬氏之婚約,就此作罷,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什么?眾人只覺耳邊轟然一響,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定定地望著喬弈緋,說不出話來。
李琦蘭更是目瞪口呆地望著喬弈緋,喬弈緋是怎么了?她不是一向愛衡知哥哥嗎?是昏了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