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古怪的目光中,喬弈緋卻始終鎮定自若,淡定從容,看向唐夫人的目光中染上幾分嘲諷,“夫人果然打得好算盤,既想得我喬家的好處,又想另攀高枝,一石二鳥,兩全其美,我真是甘拜下風。”
唐夫人有些心虛,眼神閃爍了幾下,外強中干道:“你胡說什么?”
“是不是胡說?夫人心中自然清楚。”喬弈緋不疾不徐道。
唐衡知深知陳家婚事的重要性,不能讓喬弈緋鬧下去,站了出來,溫和道:“緋兒,今天是我家喬遷的日子,賓客眾多,有什么話待會再說。”
“唐公子請自重,你我既然要解除婚約,你應該稱呼我為喬大小姐。”喬弈緋毫不客氣道,這坨狗屎今日終于要甩掉了,覺得無比暢快。
當著李琦蘭和陳蒹葭的面,唐衡知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尷尬至極。
唐翎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若退了婚,你這輩子都找不到我侄兒這么好的人了,也不會有男人肯要你了,本就是賤籍,還挑三揀四,心比天高?”
有人也覺得喬弈緋傻,女子豈能輕易退婚?若退了婚,哪家公子肯娶二手女人?
大夏女子若被退婚,往往會成為家族之恥,自盡者有之,出家者有之,孤獨終老有之,隨便配個人家的也有之,所以,不管定的婆家多糟糕,也鮮有女子走退婚這條路,況且,唐公子一表人才,怎么也不至于退婚啊?
“劉夫人請慎言,我是商籍,不是賤籍。”喬弈緋淡淡道:“聽聞劉大人在翰林院任職,莫非和夫人感情不睦,他沒有教過你?”
有人忍不住噗嗤一笑,當眾被羞辱,唐翎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賤蹄子敢罵我?”
“錯,是你先罵我的。”喬弈緋靜靜道:“劉家自稱書香門第,若知你在外面顛倒黑白,不辨是非,口出穢語,不知作何感想?”
唐翎氣得渾身顫抖,鼻歪嘴斜,說不出話來,唐衡知連忙過來扶住姑母,厲聲道:“喬弈緋,你目無長輩,不知尊卑,婚姻大事,不是你我可自行決定的。”
“那么我呢?”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眾人立即循聲望去,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緩步走來,雖然穿著樸素的綢布衫,但舉手投足都透出經過大風大浪錘煉的沉穩和內斂。
有人驚呼,“喬老太爺?”
唐夫人大吃一驚,怎么連喬懷鑫都來了?
“祖父。”喬弈緋歡呼一聲,朝著祖父飛奔而去,輕盈身姿如翩然的蝴蝶。
聽聞喬老太爺到來,原本在招待同僚的唐敬心知不好,也立刻趕了過來。
唐夫人眼神陰光彌漫,她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蹊蹺,按理說和陳家的婚事尚屬機密,為什么恰到好處喬弈緋到來了,而喬懷鑫也來了?
唐敬還未在鴻臚寺站穩腳跟,想借喬遷的機會好好和同僚聯絡一下感情,喬懷鑫的到來讓他擔心橫生枝節,忙寒暄道:“老太爺來了,剛好今日我舉辦喬遷宴,正好來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