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喬弈緋見祖父神色凝重,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蘭兒并不是孤女,她尚有親人在世。”喬懷鑫慢慢道。
喬弈緋吃了一驚,很快,她就知曉了事情的原委,府里新雇了幾名灑掃嬤嬤,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富臨無意中發現有個嬤嬤好幾次鬼鬼祟祟地在老太爺書房外徘徊,便起了疑心,布下了暗哨,在那嬤嬤又一次偷窺的時候逮了個正著。
被抓之后,她辯稱是手頭緊想順點值錢的東西,希望富總管念在是初犯網開一面,指天發誓說以后再也不敢了。
在喬家偷盜是不可容忍的行為,喬弈緋記得前世瑤環就是因為偷盜而被逐出了家門,后來慘死街頭。
喬弈緋至死才知道,是李琦蘭設計誣陷瑤環,可惜自己當時被蒙蔽,一氣之下將瑤環趕了出去,無論瑤環怎么辯稱冤枉都沒人相信。
涉及偷盜,務必嚴查,富臨命人去那嬤嬤房里搜查贓物,贓物沒搜到,但搜到了一包藥草,那嬤嬤一看就臉色大變,卻辯稱是用來治嗓子痛的藥草。
富臨聯想到她一系列可疑的行為,又涉及老太爺安危,表面上將藥草還給了她,但暗中留下一株,并便派人查證。
沒想到查出來的結果讓他十分意外,這位自稱姓童的嬤嬤其實本姓崔,是平陽李家的一名妾室,而且,是表小姐李琦蘭的生母。
如此重要的事情,富臨不敢懈怠,立即稟報老太爺,老太爺讓他找人詢問藥草,奇怪的是,一連找了三四個大夫,都沒人知道到底是什么藥草?
喬老太爺心頭疑云大起,正好接到喬弈緋的信函,便將崔氏和藥草一起帶到了京城。
“祖父方才說從崔氏房中找到了一種藥草。”喬弈緋悚然一驚,崔氏既然去喬府做工,十有八九和李琦蘭已經事先通過氣了,她忽然想起前世李琦蘭說祖父并非感染風寒而死,而是死于她家鄉的蘭幽草。
莫非那就是蘭幽草?
喬弈緋心緒劇烈震蕩起來,洶涌恨意滾滾襲來,使得她整個人都沉浸在鋪天蓋地的仇恨之中,一雙清澈的眸瞳冷得像數九寒天的冰。
“緋兒?”祖父的聲音使得喬弈緋回過神來,關切道:“你怎么了?”
“我沒事。”喬弈緋斂去心頭異動,微微一笑,“那藥草帶來了嗎?”
“帶來了。”喬懷鑫也疑慮重重,一生閱人無數,區區崔氏的謊言當然瞞不過他,“從外觀看不過是普通的藥草,但崔氏保管得很隱蔽,這才起了疑心,而且,富臨找了好幾個大夫看了,都說沒見過,我想京城人才濟濟,說不定有人認識。”
“正好,我認識一個醫術精湛的大夫,明天我把他請來看看。”喬弈緋想起了宋瀾,能跟在秦湛身邊,顯然不可能是赤腳大夫,一定有過人的醫術。
“好。”喬懷鑫神色越發凝重,崔氏明明知道蘭兒在喬府,卻不相認,實在居心叵測。
這時,富臨來了,“老太爺,表小姐求見。”
曾經喜愛的蘭兒,如今看來,像是帶了一張虛假的面具,根本看不清內里到底藏著多少秘密?喬懷鑫心生抵觸,淡淡道:“今天我累了,讓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