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進行得還算順利,但在見到喬弈緋的時候,一想到自己未來女婿和喬弈緋有過婚約,陳夫人便覺得心里堵得慌。
好在喬弈緋身份低賤,平日也沒資格在自己面前晃,眼不見為凈,但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卑微的商家女竟然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身邊?完全是打在自己的臉!
陳夫人表情陰晴不定,眼神明明暗暗,變化莫測,這是在宮里,不是陳家,哪怕再厭惡不知廉恥的喬弈緋,她也不敢真的叫人把她轟出去。
陳夫人無計可施的時候,剛好一位朱衣嬤嬤過來,她立即計上心頭,不懷好意地舉報喬弈緋,“這個是商人之女,不知怎么混進來的?怕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還請立即趕出去,免得耽誤了親蠶大典。”
可是,朱衣嬤嬤古怪地看了一眼陳夫人,這夫人真是咸吃蘿卜操淡心,能進懿云殿的,哪個不是有身份有手段的?輪得到她過問?
手可真長,都管到宮里來了,真是不知輕重,不知死活,朱衣嬤嬤皮笑肉不笑道:“這位姑娘是昭郡王妃交代過的。”
陳夫人得意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迎著嬤嬤意味深長的目光,尷尬道:“我先前不知,還請見諒。”
朱衣嬤嬤也沒多說什么,轉身就走了,喬弈緋看得無語,這陳夫人也是個蠢的,難怪能和唐翎同流合污?
區區一個四品官夫人,在宮里頤指氣使,不是找死是什么?氣昏了頭也不至于沒長腦子啊?
陳夫人憤憤不平地坐了下來,怎么看喬弈緋怎么覺得礙眼,尤其是其他夫人的目光好奇地投射過來,更覺如芒在背,顏面掃地,把所有火氣都發泄在喬弈緋頭上,陰陽怪氣道:“真是好手段,竟能攀上昭郡王妃?”
喬弈緋似笑非笑,話鋒一轉,“夫人怕是忘了,不是唐家不要我,而是我不要唐家。”
陳夫人一口火氣猛然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極為難受。
當日眾目睽睽之下,是喬弈緋主動提出退婚的,就算她想否認也否認不了,人家不要的東西,她還當個寶,讓她覺得無比憋屈。
喬弈緋從來不是一個吃虧的人,冷笑著火上澆油道:“夫人更不要忘了,唐家那宅子還是我施舍的,祝愿令愛到時候住得舒心。”
如一巴掌狠狠打在陳夫人的臉上,更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本來已經動心的婚事,再度壓了下去,陳家的女兒不愁嫁,她打定主意,這門婚事沒門。
陳蒹葭沒想到被喬弈緋幾句搶白,就把母親氣成這個樣子,義正言辭道:“喬姑娘,你還不向我母親賠罪?”
賠罪?喬弈緋差點笑了出來,“我好端端坐在這里,沒招誰沒惹誰,令堂一上來就咄咄逼人,口口聲聲質問我為何出現在此?令堂這般心意難平,無非是因為我不要的東西,被某些人當成了寶,說到底,這又關我什么事呢?有些人想自取其辱,又怪得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