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蘭見了她的模樣也是大吃一驚,但信誓旦旦地說方子絕對不會有問題,她本人的皮膚能這么好,就是按照方子調理的,除非是用的藥材出了問題。
而其他所有藥材也斷然不會有問題,唯一的可能就是從喬弈緋的藥材鋪買的去麟脂。
唐衡融立即覺得自己真相了,她說當初喬弈緋怎么會那么好心,把原價一千六百兩的去麟脂折價一千兩就賣給她了,原來是早就包藏了禍心。
明白了這一點,唐衡融的肺都快氣炸了,好歹毒的喬弈緋,處心積慮毀了自己的臉,和殺了自己也沒什么區別?
女兒家的容貌至關重要,更何況她還沒找到好婆家,要是臉毀了,這輩子可就完了,唐夫人心急如焚,顧不得罵她瞎折騰,一連找了好幾個大夫,也開了方子,可照方子醫治了,不但沒有見效,潰爛反而更加嚴重了。
最后一位大夫看了她的臉,神色凝重,說就算最后紅疹子好了,可能也會留疤,唐衡融嚇壞了,怒氣沖沖殺到喬府來,要找喬弈緋興師問罪,但在門口就被程嬤嬤擋住了。
喬弈緋終于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初唐衡融來府里要去鱗脂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直覺此事和李琦蘭脫不了關系。
李琦蘭原來養在喬府的時候,喬弈緋就見她經常搗鼓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說什么女子養顏用的,估計是想用方子來討好最在意容貌的唐衡融,結果失手了,美容不成,改毀容了,她自然不會承擔責任,把罪名推到了自己頭上。
看著喬弈緋吹彈可破如凝脂般的肌膚,再想起自己頂著一張潰爛紅腫的臉,唐衡融更是妒火中燒,“你好歹毒,眼見嫁給我哥不成,就在去鱗脂里下毒害我?”
程嬤嬤活了一大把年紀,什么顛倒黑白的人也見過了,但唐家的自大無恥還是刷新了她的底線,怒極反笑,“你們唐家在京城算個屁?誰不知道是我們家小姐看不上唐衡知,主動上門退婚的?那天死纏爛打的到底是誰呀?我看你是吃了豬油蒙了心,還是腦子被驢踢了?居然說我們家小姐想嫁給你哥?我告訴你,現在你們唐家就是八抬大轎上趕著求娶我家小姐,我們也不稀罕,有多遠滾多遠。”
退婚那天,唐衡融因為臉上敷了藥,一直躲在房里沒出來,并不知道內情,只是想當然地認為肯定是哥哥不要喬弈緋,這門婚事才作罷的。
而且唐家下人也不敢多嘴,更不敢在唐衡融面前說實情,所以她深信不疑,現在見程嬤嬤這么說,立即反駁道:“不可能,誰不知道喬弈緋整天屁顛屁顛地跟著我哥后面?非要上趕著要嫁給我哥?”
“我呸!”瑤環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不信你就去找人問啊,看看你們唐家辦喬遷宴那天,是不是我們小姐主動提出退婚的?如今像條瘋狗一樣到處亂吠,也不嫌丟人?我看你不是臉毀了,是腦子壞了,趕緊找人去看看腦子吧!”
唐衡融沒想到一個兩個下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是火冒三丈,怒火攻心之下,不管不顧猛地一把扯下面紗,“喬弈緋,你自己看看,你把我害成什么模樣了?”
圍觀的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唐衡融的臉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紅疹子,而且已經開始潰爛,慘不忍睹,而且散發著一種難聞的氣息。
“天啦,好可怕!”有人下意識捂住了鼻子,這張臉實在令人作嘔。
這時,有人看向喬弈緋的眼神變得微妙,容貌對女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毀容的也太狠了吧?
唐衡融一氣之下扯了面紗,現在見大家驚訝惡心的眼神,匆忙又把面紗帶上,惡狠狠地望著喬弈緋,“你親眼看到了吧,我跟你沒完。”
喬弈緋很是平靜,“這話從何說起?你的臉變成這樣?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和你們唐家早就一刀兩斷,我有什么理由要去害你?”
她越是平靜,唐衡融就越發斷定她心里有鬼,“你不能嫁給我哥,便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在去鱗脂里下毒,毀了我的臉。”
“哈哈哈。”喬弈緋放聲大笑,笑得唐衡融有些不安,“你笑什么?”
喬弈緋差點笑出了眼淚,“我笑你既愚蠢又自大,以為你那什么哥哥風華絕代,舉世無雙,天下女人都上趕著嫁給他?我告訴你,他在我眼里連條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