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越想越氣,立即派人去門口等著老爺,吩咐下人老爺一回府就立刻告知她。
否極泰來,唐家在經歷了低谷之后,終于出現復蘇的跡象,兒子和陳家的婚事也漸漸有了眉目,唐夫人最近是春風得意,若能攀上和陳家的婚事,對整個唐家都大有裨益。
一想到這里,她就心生驕傲,慶幸自己生了個出色的兒子,若不是衡知一表人才,才學過人,陳夫人也不會在經歷了這么多波折之后,最終還是動了心。
現在雙方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如果順利的話,下個月就可以定親了。
太常寺少卿這個親家,可比以前那個喬家強了不止十萬八千里,唐夫人得意洋洋的時候,女兒卻給她來了這么個晴天霹靂,砸得她暈頭轉向。
唐夫人心急如焚地等了一個時辰,唐敬終于回來了,聽說唐衡融的事情,再看了她的臉之后,氣得狠狠一拍桌子,“胡鬧!”
唐夫人憤憤不平,惡毒道:“這個喬弈緋實在是歹毒,融兒年輕,不知人心險惡,就這樣著了她的道,老爺,你一定不能讓她就這么害了融融啊。”
唐敬臉色鐵青,雖然對外宣城是唐家看不上喬家,但那日鴻臚寺的同僚都是知情人,對方心照不宣的笑容總讓他覺得心虛。
何況,現在住的宅子都是喬家贈送的,更讓他屈辱得顏面掃地,但他和氣昏了頭的唐夫人不同,保有正常的理智,“你口口聲聲說是喬弈緋在去鱗脂里下毒,可有證據?”
唐夫人一愣,覺得這畫風不對,當即不滿道:“你說的是什么話?難道我們的女兒被人陷害,整張臉都毀了,難道不是證據?哪個姑娘家會拿自己的臉開玩笑?”
唐敬在官場多年,自然不像咋咋呼呼的唐夫人那么容易被帶節奏,凝重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你要我去為融兒主持公道,總要有個拿得出手的理由,這種證據根本站不住腳,你不明白嗎?說出去,人家也只會怪融融自己蠢。”
唐夫人完全沒想到老爺不但不替女兒出頭,反而責怪女兒沒長腦子,不滿道:“哪有你這樣當父親的?”
唐敬也是恨鐵不成鋼,氣得額頭青筋暴起,聲音加重,“那我問你,此事可有證人?”
唐夫人愣住了,她和融融一樣,都是認定是喬弈緋想要陷害融融,看到融融慘不忍睹的臉,被氣得失去了理智,但此時被老爺一通質問,這才冷靜下來,“那該怎么辦?總不能由著那小賤蹄子謀害融融,我們什么都不做吧?這哪還有天理?”
“你給我住口。”唐敬橫眉怒目地瞪著夫人,語氣是深深的失望,“口口聲聲賤蹄子的,哪還有半點從四品夫人的樣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街頭潑婦有什么區別?”
唐夫人驚呆了,沒想到這把火竟然燒到自己頭上了?她滿腹心酸委屈,眼淚滾落下來,“融融變成這個樣子,我這個當娘的心如刀割,可恨那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你這個當爹的不為她出頭就罷了,還轉過頭來指責我?”
“無知婦人,你懂什么?”唐敬對這個夫人越發失望,看看同僚的夫人都是知書達理,高雅大方,堪為丈夫的賢內助,可自己這個夫人,專門拖自己后腿,既無格局,又無風范,簡直庸俗不堪,怒道:“融融闖禍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自己蠢著了人家的道?現在難道還要我豁出這張老臉去為她伸張正義?”
“老爺你什么意思?”唐夫人聽出了不對勁,滿腹狐疑。
唐敬余怒未消,“當初喬遷宴鬧得那樣難看,現在好不容易沒人再提了,要是此時又和喬氏起糾紛,你以為我們唐家臉上就好看?你還想讓多少人知道我們現在住的宅子是喬氏送的?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被老爺一通訓斥,唐夫人臉色訕訕,又不敢大聲反駁,只敢小聲嘟囔,“那又怎么樣?毀了融融的臉,這個仇,我絕不善罷甘休。”
“愚不可及。”唐敬怒意橫生,“女兒家清譽攸關,你卻非得把融融的臉毀了的事張揚得人盡皆知,還口口聲聲為了融融好,有你這樣當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