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管事又黑著臉回來了,他并不認識喬弈緋,兇神惡煞道:“國公夫人十分生氣,你們狗膽包天,攤上大事了。”
喬弈緋淡淡一笑,“事情尚未查清楚之前,還請宣管事不要妄下定論。”
宣管事惱羞成怒,當即豎起了眉毛:“你們知不知道,今天來的都是什么人物?隨便一個都能捏死你們,害得三位貴人腹瀉,要是人沒事還好,若有任何閃失,把你們殺了都不夠賠的。”
陶景中忙陪著笑臉道:“宣管事…”
“住口!”宣管事怒氣沖沖地打斷了他,一副興師問罪的做派,“我告訴你們,今天這事影響極壞,客人們都不敢吃東西了,你們涉嫌毒害客人,國公爺十分震怒,趕緊回去準備后事吧。”
喬弈緋蹙眉:“事情尚未查清楚,宣管事是不是有些太武斷了?”
“武斷?”宣管事上下打量喬弈緋一番,“你是誰?”
“我是醉霄樓的大小姐。”喬弈緋不卑不亢道:“如果事情查清楚,果然是我們的問題,我們自會承擔責任,但如果不是我們的問題,還請宣管事給我們一個交代。”
交代?宣管事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嗤笑一聲,鄙夷道:“你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這是什么地方?我告訴你們,這是堂堂定國公府,皇后娘娘的娘家,不要以為為國公爺辦了一次壽宴,你們就變貴人,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這人說話很難聽,不過喬弈緋并不計較,靜靜道:“國公府也好,皇后娘娘也好,都是講道理的人,絕對不會不問是非黑白就妄下結論,何況,哪怕是判了死刑的人,在公堂之上也有辯解的權力,為什么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就直接定了我們的罪?”
宣管事臉色陰云彌漫,冷冷地望著喬弈緋,“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利嘴,事實擺在眼前,還能說出花來?實話告訴你們,太醫已經驗過了,三位貴人就是吃了竹笙鮑魚湯出的問題,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利欲熏心到敢在國公爺壽宴上用變質的鮑魚,真是嫌命長了?”
“宣管事。”陶景中忙道:“我們醉霄樓的鮑魚絕沒有變質,剩下的鮑魚還用冰鎮著,還是好好的。”
聽聞出事之后,他立即封存了剩下的鮑魚,并親自過去檢查過,確認并無問題,但宣管事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口咬定鮑魚有問題。
喬弈緋冷靜道:“宣管事,三位貴人現在如何了?”
宣管事斜睨著眼睛,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經太醫全力救治,現在已經好多了,否則的話,你們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那可否將三位貴人喝過的竹笙鮑魚湯拿給我看看?”喬弈緋沉聲道。
“你要干什么?”宣管事皮笑肉不笑,“我告訴你們,不要想著垂死掙扎,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居然昏了頭敢用變質的鮑魚?國公夫人已經發了話,務必嚴懲。”
“你百般阻撓,不讓我們徹查,莫非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喬弈緋忽冷不丁道。
宣管事臉色一沉,勃然大怒,“哪來的黃毛丫頭,竟敢污蔑我?我告訴你,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你!”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了七殿下俊朗的身影,蠻橫的臉立即堆滿笑容,“七殿下,您怎么來這種地方了?”
秦淳聲音一冷,“怎么?本宮不能來嗎?”
“那倒不是。”宣管事一臉諂媚的笑容,“只是后廚多有血腥之物,怕沖撞了殿下貴足。”
“本宮喜歡去哪兒就去哪兒。”秦淳高傲道:“你管得著嗎?”
宣管事聽這畫風不對啊,又不敢頂撞七殿下,忙彎低身子,小心翼翼道:“小的不敢,只是不知殿下到這后廚,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