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子嗣最重要,哪怕是庶出的,也比沒有強,他下定了決心,回去就和母妃說,徐槿楹反對也好,怎么樣也好,他都務必要納惠兒入府。
就在他正要對佟佳惠許諾的時候,喬弈緋忽然開口,“這位姐姐,我聽說,懷孕的女人最忌情緒波動,尤其是你懷著郡王的骨肉,更要萬分小心,可我今日我見你情緒跌宕起伏,恐怕會傷到腹中孩子。”
“住口,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佟佳惠眼見即將大功告成,這個小賤人又來瞎摻和,柳眉一豎,厲聲呵斥道。
她和表哥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就算來再多的狐貍精,也得排在自己后面,更何況,她若是能一舉誕下表哥的長子,那身份更是水漲船高。
喬弈緋卻不惱怒,語重心長道:“姐姐,我是替你考慮,你肚子里懷著郡王的骨肉,萬萬不能大意,你現在住的這個地方,雖然小了點,但勝在清凈安全,若真進了郡王府,恐怕你的日子就沒那么舒坦了。”
佟佳惠不善地瞪著喬弈緋,“你什么意思?”
喬弈緋淡淡笑,“意思就是郡王妃是鎮國公府嫡長女,身份顯赫,家大勢大,她入府兩年無出,你倒是有了,你到時候整日挺著個肚子在她面前晃,她心里能舒坦嗎?”
佟佳惠的臉不自覺抖動兩下,色厲內荏道:“那是她自己肚子不爭氣,能怪誰?身份再顯赫的女人不能生孩子也沒用,難道還能讓表哥絕后不成?”
秦渤卻沒說話,他當然明白徐槿楹有多憎恨惠兒?否則他納那么妾她從不阻攔,偏偏就是死死攔著不讓惠兒入府?
惠兒又是個咋咋呼呼愛顯擺的性子,若真惹得徐槿楹動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確實防不勝防,這兩人恐怕暫時還真不適合處在同一屋檐下。
喬弈緋不動聲色,淺淺笑道:“這位姐姐,你別老想著靠你肚子里的孩子躋身郡王府,你若真為郡王著想,真為孩子著想,就應該安心養胎,別讓郡王煩心,等孩子平安生下來了,那時候郡王還能虧待你不成?”
喬弈緋一席話說得佟佳惠黑了臉,本想斥責喬弈緋,卻覺得表哥的神色有些不對勁,生怕他被喬弈緋說了動了心,忙露出一個萬分委屈的神色,“表哥,我肚子里可是你的長子,你忍心他出生的時候連個名分都沒有?一個身份本來尊貴的孩子卻一個人孤零零地流落在外?你不覺得凄涼嗎?”
秦渤是個搖擺不定的墻頭草,又有些動搖,喬弈緋微微一嘆,“能生下郡王的長子自然是好,怕的是,你進了郡王府生不下來,反而一尸兩命啊。”
佟佳惠臉色大變,“你敢咒我?”忽然覺得不對勁,立刻改口道:“你敢詛咒郡王的骨肉?”
秦渤面沉如水,他不得不承認緋兒說得有道理,但自己的長子又不能不給名分,一時心煩意亂。
喬弈緋不疾不徐道:“你可別不識好人心,我是在詛咒你嗎?我是在擔心你,你口口聲聲說愛郡王,但你分明更愛你自己,你為了自己的名分,根本不顧腹中孩子的安危,你明知道郡王妃容不下你,更容不下這個孩子,卻明知山有虎,又偏向虎山行,你到底在圖謀什么?你真的是為孩子好嗎?你真的是為了郡王子嗣打算嗎?”
“你…?”佟佳惠心頭怒火節節攀升,“你給我住口。”
秦渤的臉色也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他雖然貪財好色,但也不傻,作為一個男人,當然希望自己的女人毫無私心地愛著自己,可緋兒所言不無道理,他看惠兒的眼中也多了幾分冷意。
佟佳惠慌了,語無倫次,“表哥,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是真心愛你的,否則怎么可能無名無分地跟著你?我這么多年的癡心你是知道的,你可千萬不要被她挑撥了。”
可是,有了喬弈緋那番誅心的話在前,這番衷腸在秦渤看來已經夾雜了不同的東西,語氣也冷了不少,“是嗎?”
佟佳惠急了,“難道你身為郡王,連自己的骨肉都保不住嗎?你還怕那個女人不成?”
“啪!”秦渤猛然給了佟佳惠一巴掌,被戳到痛處的他惱羞成怒,厲聲道:“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