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沉睡的大山被朝陽喚醒,新的一天開始了,草木郁郁蔥蔥,清澈的朝露灑滿花瓣,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模樣。
“小姐。”瑤環奔進喬弈緋的房間,在她耳邊低語,“昭郡王昨天半夜從山上摔下去了。”
喬弈緋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幽冷深寂,“然后呢。”
瑤環快速道:“昨晚昭郡王突然說要一個人出去賞夜景,也不讓小廝跟著,不知什么時候一腳踩空,從山上滑了下去,落在了一個半人深的水塘里,爬不上來,那個時辰,那個地方,又沒有什么人經過,直到今天早上才被發現,聽說腿斷了,肋骨也斷了,人倒是還有氣,只是昏迷著,鎮國公府的人已經去請太醫了。”
“他倒是命大,居然還沒死?”喬弈緋冷笑道。
“小姐,你說等他醒來,他會不會…”瑤環十分擔憂,對方到底是皇上的親侄兒,若供出小姐,那些權勢滔天的勛貴們絕不會讓她們好過。
“你怕了?”喬弈緋看向她。
“不怕。”瑤環擲地有聲,“我這條命都是小姐的,為小姐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若昭郡王真說出來,我愿意為小姐赴湯蹈火。”
喬弈緋靜靜地看著她,從重生開始,她就相信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瑤環。
哪怕她做的是掉腦袋的事,瑤環也義無反顧,她們之間有種超乎主仆之間的感情,忽展顏一笑,“你放心,我既然敢這么做,就想好了萬全之策,你對我忠心耿耿,我又怎舍得讓你赴湯蹈火?若沒有能力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就注定只能被弱肉強食。”
瑤環目光堅定,“小姐,奴婢相信你。”
一次次涉險,小姐都有化險為夷的本事,這一次,定然也不例外。
喬弈緋剛用完早膳沒多久,秦淳就一陣風來了,劈頭蓋臉就道:“昭郡王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七殿下何出此言?”喬弈緋很是意外,“莫非我在這里是唯一一個平民百姓,所以只要出了事,就可以肆意往我頭上栽嗎?”
“喬弈緋。”秦淳怒吼一聲,眸瞳森然,“你知道我在說什么?昭郡王的事,你絕對脫不了干系,而且,你一直在利用本宮達成你的計劃。”
“是嗎?”喬弈緋直視著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說話要有證據,我昨晚一整晚都在雁鳴山莊,從未踏出過半步,很多人都可以作證,不要以為你是皇子,就可以肆意污蔑我。”
秦淳死死地盯著喬弈緋,他自小在宮中長大,陰謀詭計見得多了,“就算你有證人,也不能證明此事與你無關,想要害一個人,法子多得是。”
“你要是找到了證據,就堂堂正正以謀害皇親的罪名把我殺了。”喬弈緋無懼地看著他,“我心服口服,絕不會有半句怨言,但你要是沒證據,就憑你心里那些想當然的懷疑,就想輕易定我的罪?七殿下,你會不會太兒戲了?”
見小姐和七殿下劍拔弩張,瑤環心里捏了一把汗,緊張地一言不發。
秦淳咬牙切齒地瞪著喬弈緋,“你是篤定我找不到證據,所以肆無忌憚嗎?”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問心無愧。”喬弈緋似笑非笑,秦淳和秦湛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二人性情差別太大,此事若是換了秦湛,根本不會在意,絕對不會像秦淳這樣暴跳如雷。
秦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喬弈緋,忽道:“好,那我問你,昭郡王上次摔斷了腿,也是你的手筆吧?”
喬弈緋輕輕笑了,“他可是尊貴的昭郡王,你父皇的親侄兒,我既沒有三頭六臂,又沒有通天之能,你太看得起我了。”
關于那件事,秦淳只是懷疑,不知細節,終究不能確認,但這一次,他百分之百肯定,和喬弈緋脫不開關系,而他自己也是這個計劃中的一環。
最后,秦淳怒氣沖沖拂袖而去,瑤環擔心道:“小姐,七殿下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