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上門提親,他確實動過心,施源現在是寧城知府,施承澤雖不出眾,但能不計較緋兒退過婚的名聲,也算是難得了。
喬弈緋見狀扯著祖父的袖子,寬慰道:“祖父別擔心,你常說姻緣大事,不可草率,天底下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總不能好不容易有個男人上門提親,我就得急急忙忙趕緊把自己嫁出去,生怕沒人要似的,喬家的姑娘哪有那么掉價?”
喬懷鑫被緋兒的話逗笑了,“也是,我家緋兒這么好,哪怕是退過婚,也不愁嫁。”
現在唐家已經不在寧城,人走茶涼,如果想向喬家提親的人,自然也就沒有了這個顧慮。
喬懷鑫的擔心也大大減少,而且,以喬氏的財富和緋兒的品貌,太差的男人,他根本看不上。
“就是。”喬弈緋笑吟吟道:“婚姻大事,馬虎不得,我也不想這么快嫁出去,我還想多陪祖父幾年呢。”
“你這個丫頭,在京城玩得風生水起,若不是田家丫頭要出閣,恐怕你還記不起來我這個老頭子了。”喬懷鑫佯裝不高興道。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喬弈緋也笑,“緋兒就像一只風箏,不論飛得多遠,心都在祖父身上。”
看見緋兒笑意宴宴的臉頰,喬懷鑫忽然想起李琦蘭,“蘭兒在京城如何了?”
雖然李琦蘭讓他極度失望,但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剛來喬家的時候,手足無措,局促不安,他很難把那個懂事乖順的小丫頭和存害人惡念的惡毒少女聯系在一起,一想到此事,他內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她好得很。”喬弈緋知曉祖父的心思,不以為然道:“祖父就別擔心她了,她現在已經是唐衡知的妾室了。”
“也好。”喬懷鑫長嘆一聲,“求仁得仁,她也算是得償所愿了。”
“她這樣聰明的人,會過得好的。”喬弈緋意味深長道:“只是不知道,將來她春風得意之時,還會不會記得我們喬氏十年養育之恩?”
喬懷鑫臉色變了變,他并不是一個優柔寡斷之人,生平唯一的軟肋是緋兒,曾經他也把蘭兒當成孫女一樣對待,唏噓道:“她記得不記得都不要緊,只是她小小年紀,哪來那么惡毒的心思呢?”
“這十年來,喬氏可是對她不薄,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喬弈緋暗自慶幸,所幸一切都還來得及,讓李琦蘭的陰謀無從實施,“人要是存了這個心思,你對她再好,也是欲壑難填。”
喬懷鑫點點頭,語重心長道:“緋兒你記住,我們商家講究和氣生財,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與人結怨,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無論何時,你都要懂得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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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思妍聽說施家上門提親之后,也不贊同這門親事,“雖然施源如今是寧城知府,但這施承澤才學平平,各方面也乏善可陳,實在不是大小姐的良配。”
“還是金姨懂我。”喬弈緋笑靨如花,見識過秦湛那樣風流的人物,施承澤這樣的人又怎么入得了她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