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燒你就燒。”喬弈緋一臉怒色,不由分說道。
“是。”瑤環小心地還散發著墨香的畫卷起來,準備拿到外面去燒,卻又聽到小姐的聲音,“罷了,不燒了,明天去找家畫廊裝裱起來。”
“啊?裝裱起來干什么?”瑤環驚道。
“驅魔鎮邪。”喬弈緋咬牙切齒道:“以毒攻毒,看還有哪里的妖魔鬼怪敢找上門來?”
瑤環覺得自己腦子可能是被雷劈過了,跟不上小姐的腦回路,忙道:“好的。”
“對了,今天來府里的是什么人?”喬弈緋閉上眼睛,懶洋洋問道。
“提親的。”瑤環小心翼翼道:“是西北販馬的富商,姓花,為他家腿有殘疾的小兒子求娶小姐,老太爺雖然客客氣氣把人送出門,但回來的時候,似乎很生氣。”
不生氣才怪?喬弈緋正色道:“跟祖父說,但凡上門提親的,一律回絕,我想清凈清凈,實在不行,就說我命里克夫,讓這些牛鬼蛇神不要再上門自取屈辱了。”
“小姐,你胡說些什么呀?”瑤環臉色變了,“哪有這樣自毀名聲的?今日這個花家著實有些欺負人,我們不答應便是了,小姐也犯不著和這種人計較啊?”
“緋兒?”門外忽然傳來祖父的聲音。
喬弈緋一驚,忙示意瑤環把秦湛的畫像收起來,高聲道:“祖父,我在,有什么事嗎?”
瑤環手忙腳亂地把鋮王的畫藏在了柜子后,喬懷鑫已經走了進來,“緋兒還沒睡呢?”
“沒有呢。”喬弈緋笑吟吟地上前挽著祖父的胳膊,親昵道:“祖父你這么晚也沒睡啊?”
喬懷鑫坐了下來,瑤環連忙讓劉珊去幫忙倒茶,“老太爺請用茶。”
“是這樣的,祖父近日準備去一趟涼州。”喬懷鑫抿了一口茶,“這次要帶你一起去。”
自從解除了和唐家的婚約之后,喬懷鑫的想法就變了,緋兒雖是女孩子,但身上畢竟流著喬家的血,她在京城的所有動作,他雖遠在寧城,卻看得一清二楚,那些手腕實在是漂亮,也讓他這個祖父格外驚訝,緋兒是個經商的天才,不應該因自己的私心而埋沒。
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終究是冒險的行為,喬氏的生意還是應該牢牢掌握了自己手中,他不能拿緋兒的一輩子去賭。
往常帶著緋兒走南闖北,她多是游山玩水,很少關注生意上的事,但他打算今后逐步把生意交到緋兒手中,讓她不僅僅沉浸在小打小鬧中,讓她逐漸挑起喬氏的大梁,接掌喬氏更大的生意。
所以,這次去涼州,他決定帶上緋兒,帶她真正地歷練,放手讓她在商海的大風大浪中打拼,只有這樣,才能牢牢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
他喬懷鑫的孫女,本就不應該是溫室的花朵,而是能經得起風吹雨打的沙漠玫瑰,以前呵護她,是因為她是他唯一的孫女,所以含在嘴里怕化了,盯著頭上怕曬了。
但經歷過唐家一事之后,他發現愛緋兒最好的方式,是幫她練就一身誰也奪不走的本領,在他有生之年看到緋兒成為喬氏新的掌舵人。
“好啊,要去多久?”喬弈緋很快就明白了祖父的用心,爽快道。
“至少三個月。”喬懷鑫沉聲道:“涼州靠近北燕,近日邊界不太平,那邊的生意我不太放心,所以要親自去一趟。”
北燕?喬弈緋小的時候曾跟祖父去過一趟涼州,不過那個時候,她是去吃喝玩樂的,對當地的風土人情也頗為了解,當即道:“祖父,就是你不說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也好,此次出遠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家里的事,我已經交代好了,你這幾天抓緊收拾東西,一切從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