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到底是贊揚,還是警告?喬弈緋一律當做贊美,“多謝皇上夸贊。”
皇上突然道:“朕再問你,那封信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宋夫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喬弈緋卻含混其詞道:“皇上說是真的,它就是真的,皇上說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洪公公愣了一下,立即呵斥道:“大膽,皇上面前,不得胡言。”
“民女知罪。”喬弈緋很老實道。
皇上卻笑了一下,“明日把信送進宮來,朕便恕你無罪。”
“民女遵旨。”
從養心殿出來,宋夫人后背出了一身冷汗,還沒來得及問什么,就見七殿下快速朝這邊走過來。
秦淳對宋夫人行了個禮,便神秘兮兮地把喬弈緋拉到一旁,“你跟我說實話,你剛才在正陽殿里說的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臨時編的?”
喬弈緋懶洋洋道:“自然是臨時編的了。”
秦淳吃了一驚,卻又不由自主地朝喬弈緋豎起了大拇指,“你嘴里果然就沒有一句實話,父皇召見你,也是為了問你這事吧?”
“是啊。”喬弈緋正色道:“你父皇還讓我明日把信送進宮里呢。”
“子虛烏有的事,那你準備怎么辦?”秦淳幸災樂禍道。
喬弈緋白他一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當然不是。”秦淳還沒說話,就見喬弈緋的目光越過他,看向月色下卓然而立的頎長身影,秦湛,你總算來了。
喬弈緋丟下秦淳,快步跑過去,埋怨道:“秦湛,你可真不夠意思,看我被章貴妃這么刁難,也不幫我說句話。”
秦湛淡淡道:“你還用得著我幫忙?”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喬弈緋不滿道:“用不用得著是一回事,你幫不幫我是另外一回事,莫不是真看上了烏蘭公主吧?”
秦湛俊臉一黑,呵斥道:“胡說什么?”
“我胡說?”喬弈緋冷笑道:“剛才烏蘭公主跳舞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眼睛都直了?我還一直以為你對女人沒興趣呢,想不到素來以高冷著稱的鋮王殿下喜歡的是烏蘭公主那一款。”
“你說夠了沒有?”秦湛眸瞳漆黑,劍眉微皺,目光幽冷。
“當然沒有。”想到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烏蘭公主的時候,喬弈緋就來氣,“怎么?堂堂鋮王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
融融月色之下,秦湛俊美的臉清冷得讓人心悸,“本王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現在后悔了?”喬弈緋向他伸手,賭氣道:“好,把賣身契給我,我們一刀兩斷。”
秦湛語氣轉淡,“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那是哪樣?”喬弈緋與他對視,“你說啊。”
秦湛卻不說話,見勢不妙地秦淳趕緊上來,低聲道:“這是在宮里,你干什么?有話回去說。”
喬弈緋狠狠瞪他一眼,冷哼一聲,揚長而去,“后會無期。”
秦淳見喬弈緋的身影消失了,才把手搭在秦湛肩膀上,同情道:“你這個奴婢脾氣可比主子還大。”
秦湛面無表情地把他的手推下來,“你少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