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弈緋不語,太子妃和太子一體,使些手段情有可原,但烏蘭加瑪不像是能使出這等計謀的人。
不過,烏蘭加瑪要么就是真的天真爛漫,要么就是城府深到連自己都可以騙過去的人,時間太短,接觸得太少,一時難以判斷。
“只是,若真如你所說,那定然也瞞不過鋮王殿下。”宋夫人沉吟道,“可殿下的的確確救了烏蘭公主。”
喬弈緋冷笑,“獵場救人,難免有身體接觸,就算北燕民風粗獷不在意,但大夏向來崇尚男女授受不親,碰了烏蘭公主的身子,他不娶北燕公主,皇上都不會饒了他。”
“以你對殿下的了解,他怎么會做出這種自毀前程的事情呢?”宋夫人嘆道。
“我其實對他一點都不了解。”喬弈緋淡淡道:“他的心思我是猜不透的。”
宋夫人望著緋兒良久,最終卻只是嘆息一聲,“命運弄人,你想開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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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精心安排的圍獵造成傷員眾多,烏蘭親王被老虎所傷,烏蘭公主又墜馬,但太子的心情卻極好,此次圍獵成功達到了他的目的。
就算沒有離間皇后和鎮國公府的關系,就算最后嫁往北燕的人是喬弈緋,也無傷大雅,太子最高興的是這下秦湛和烏蘭公主徹底脫不開關系了。
秦湛摸了摸了,抱也抱了,想要賴賬是不可能的,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他呢,只要能徹底打壓秦湛,喬弈緋的事,太子也不太在意了。
一方面,太子作為東道主,自然要為受傷的貴客安排最好的醫療條件,雖有太醫隨行,但畢竟養傷不方便,需回京好好醫治,另一方面,也為免夜長夢多,他需要趕快把秦湛和烏蘭公主的婚事定下來。
所以,三日之后,喬弈緋的傷基本痊愈,烏蘭莫圖勉強恢復元氣,烏蘭加瑪在侍女的攙扶下能下床行走之后,太子就迫不及待帶著大隊人馬回京,他急于將獵場發生的事情稟報父皇。
此時,皇上正在養心殿,和幾位宗室重臣再次商議嫁往北燕的貴女人選。
恩國公正慷慨激昂,唾沫橫飛,“皇上,喬氏女出身卑微已是鐵定的事實,臣還查明,她之前和鴻臚寺丞唐敬之子有婚約,后因行為不端被退婚,這等無才無德劣跡斑斑的女子,本應遭萬人唾罵,在大夏尚且如過街老鼠,若是將此等不良女子嫁往友邦,不但會引起北燕的強烈不滿,還必然會遭天下人嗤笑,請皇上三思啊。”
禮親王是宗令,面露難色,嫁人當然最好嫁宗室女,順親王倒是有女兒,可不愿意遠嫁。
好在有個喬弈緋毛遂自薦,他雖然覺得不妥,但聊勝于無,他都準備順應皇上的意思,但沒想到又跳出了退親的名聲。
喬弈緋被退過婚確實是難以洗刷的污點,大夏郡主的封號何等尊崇,若是賜給這樣一個名聲有瑕的女子,恐怕真的會給大夏皇室蒙羞。
見禮親王動搖了,恩國公立即火上澆油,“皇上,我大夏才貌雙全的貴女何止百千?又不是非喬弈緋不可,這樣一個臭名遠揚的女人,何德何能享大夏郡主尊榮,嫁往北燕?”
皇上任由這些人吵翻了天,卻不表態,有女兒的這個時候都裝聾作啞,沒女兒的義憤填膺數落喬弈緋無才無德,根本不配嫁往北燕。
正在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洪公公來報,“皇上,烏蘭親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