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巧合,兩次是意外,三次就是有意為之了,如果說徐槿楹還沒看出來緋兒是特意在這里等她,那就太遲鈍了。
“天舒,我們上去坐坐。”
徐天舒抬頭往上看,紅衣少女光彩奪目,眸若晨星,艷絕的臉上沒有絲毫被偷梁換柱所帶來的恥辱和陰郁,明媚燦爛得如正午的驕陽。
“好。”鬼使神差的,心情復雜的徐天舒沒有拒絕,翻身下馬,上了二樓。
“徐二公子也在?”喬弈緋嫣然一笑,“幸會。”
徐槿楹心中一暖,雖然置氣離開了昭郡王府,但她知道,真正的惡斗才剛剛開始,回府又不知道要面臨怎樣的狂風暴雨,一路上忐忑不安。
憤怒,擔憂,焦慮,恐懼,多種情緒將她裹挾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所幸可以在緋兒這里得到暫時的棲息和安寧。
喬弈緋看徐槿楹臉色不對,心知常太妃極有可能一回來就作妖,否則,以徐槿楹極度能忍的性格,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常太妃面前盡孝。
若不是忍無可忍,恐怕連一句忤逆的話都不敢對常太妃說。
不過,看徐槿楹居然騎馬,喬弈緋有些意外,昭郡王府是最注重規矩和禮儀的府邸,除非是在特別的場合,例如勛貴組織的馬球會,其他正常出行的時候是絕不會騎馬的。
再看徐天舒俊秀的臉上隱隱有怒火,喬弈緋眸色一閃,莫非徐槿楹和昭郡王母子吵了架?
“緋兒,你猜得沒錯,我剛才向秦渤提出和離。”徐槿楹并不是傻瓜,知道緋兒聰慧遠超常人,索性和盤托出。
徐天舒驚詫地望著姐姐,他震驚的是喬姑娘在姐姐心中到底占據了什么重要位置?為什么連這種足以在皇家引起地震的重大消息,八字都沒有一撇,姐姐卻毫不避諱直言相告。
更讓他意外的是,喬弈緋聞言,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只微微一笑,推過來一杯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桃花釀,“恭喜徐大小姐終于要脫離苦海了。”
徐大小姐?徐槿楹苦笑,望著澄澈的桃花釀,忽然一飲而盡,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人這樣叫過她了?
徐天舒冷眼旁觀,鎮國公府嚴禁飲酒,而姐姐向來克己守禮,遵循禮法,從未有過任何逾矩的行為,可看兩人的互動,喬姑娘似乎早就知道姐姐不但飲酒,而且不止一次。
一杯酒下肚,徐槿楹蒼白的臉上多了兩道酡紅,看向目露驚訝的弟弟,正色道:“天舒,若我執意和離,你會恨我嗎?”
“姐姐何出此言?”徐天舒平靜道:“雖然姐姐一向報喜不報憂,但鎮國公府也并非是聾子瞎子。”
徐槿楹失笑,“緋兒,換做以前,我絕對不會向秦渤提出和離,有這番勇氣,還要多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