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一定會娶我為妻,太后會同意嗎?”喬弈緋話鋒忽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湛俊美的臉。
秦湛微怔,“這不是同一件事,不可相提并論。”
“在我看來就是同一件事啊。”喬弈緋挑眉道,“你說的話我從來都深信不疑,既然你篤定她會同意你娶我,為什么就認定她不同意和離呢?何況,我為秦渤準備了一份讓他驚喜的大禮,不送給他豈不可惜?”
秦湛唇角彎起一道淺淡的弧度,“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別來求我就行。”
“誰說要求你了?”喬弈緋莞爾一笑,嫵媚而甜美,“我請殿下做事,向來是銀貨兩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么樣?要不要跟我再合作一次?”
秦湛也不客氣,“一口價,兩萬。”
喬弈緋不滿道:“你也太黑了,是誰說要娶我的?既然將來都是一家人,就不必這么見外了吧?”
“親兄弟明算賬,何況你我尚未成婚。”秦湛不為所動,“你不愿意就算了。”
“秦淵鴻!”喬弈緋咬牙切齒道,“你不去做買賣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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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
太后近年來深居簡出,潛心禮佛,若不是這次常氏在她面前哭訴告狀,她也不會再來過問這些外事。
太后對氣氛古怪的兩方人馬視而不見,接過宮人呈上的清茶,慢慢地啜了一口,不緊不慢道:“老話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都是至理名言,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什么事不能在屋里解決,非得鬧什么和離?傳揚出去,終究惹人笑話。”
常太妃面呈得色,只要有太后在,就給這門婚事上了緊箍咒,誰也掙不脫。
太夫人神色平靜,“太后有所不知,我孫女和昭郡王已是相看兩厭的怨偶,與其互相憎惡,不如和離,放各自一條生路。”
真是給臉不要臉,常太妃瞬時變了臉色,不過礙于太后在場,不敢發作。
太后盡數看在眼里,不動聲色,常氏是什么人,太后再清楚不過了,當初她就不喜歡這個兒媳婦。
雖然昭郡王是在自己膝下養大的,卻并不是她親生的,總歸隔著一層肚皮,何況昭郡王很早就薨逝了,太后和常氏更不親近。
但太后不會厚此薄彼,更不愿意留下一個刻薄的惡名,平時對常氏的請求,只要不太過分,基本都會應允,包括為秦渤求娶徐氏長女。
雖然常氏貪婪自私,目光短淺,但這并不是什么大罪過,而且豪門內宅,此事比比皆是,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太后雖然不問外事,但自己保媒的婚事坍塌了,她的臉面總歸是不好看。
太后氣定神閑,“常氏,你意下如何?”
常太妃忙道:“母后,臣妾性子急,平日是有些做得不對的地方,以后定然會好好教導渤兒,夫妻和睦相處,方是福氣,只是太夫人還在氣頭上,不愿意給臣妾這個面子呢。”
太夫人冷嗤,請太后出馬,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后還是這樣,只是,她不吃這一套了。
“太后娘娘,我孫女在昭郡王府種種過往,為著兩家顏面,我不愿細說,如今只有一個愿望,就是懇請太后開恩,準許兩人和離,我感激不及。”太夫人沉聲道。
太后的目光看看常氏,又看看太夫人和鎮國公夫人,她精明了一輩子,當然看得出定然是常氏做了令太夫人和鎮國公夫人震怒的事情,才會有這樣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