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是一片表忠心的聲音,喬弈緋聽得頭痛,雖然秦湛名為使團負責人,但其他成員一個個都是居心叵測,各懷鬼胎,還沒出行,狐貍尾巴就爭相露出來了,比戲臺子都精彩。
還沒啟程,她就知道此行絕對不會寂寞,路上定然精彩紛呈,更不要說到北燕了,這么一個不倫不類的使團,也虧皇上想得出來。
形勢一片大好,烏蘭加瑪舉起酒杯錦上添花,“皇上駕下文臣武將皆是忠心耿耿的棟梁之材,皇上是有道明君,群臣同心協力,難怪大夏會呈現出此等生機勃勃之象。”
喬弈緋差點以為烏蘭加瑪被人奪舍了,多日不見,一張嘴巴竟能甜如蜜,完全不亞于自己,真是士別三日已非吳下阿蒙。
好聽的話由可心的人說出來,效果自然加倍,皇上笑容愉悅,“諸位愛卿,朕預祝你們一路順風。”
“謝皇上。”
皇后眼底掠過一道暗影,語重心長道:“鋮王,此去北燕路途遙遠,事關邦交,皇上擔心你年輕氣盛,所以多派些得力人手從旁協助,你可要體會皇上磨煉你的一番苦心。”
不愧是皇后,不著痕跡輕飄飄地就能讓這些跳梁小丑般的牛鬼蛇神自取屈辱,知道自己的位置,不要妄圖在她面前本末倒置,顛倒是非,喬弈緋佩服得五體投地。
秦湛終于站起身來,淡淡道:“兒臣明白,多謝父皇恩典,多謝母后提點。”
宮燈為俊美淡漠的秦湛增添了一層華美的琉璃色光澤,越發顯得他清雅尊貴,太子看在眼里,不可抑制的嫉妒涌上心頭,神態多了一絲陰郁,目光落到喬弈緋身上,故作好奇笑道:“聽說寧樂郡主是鋮王舉薦的,本宮有些想不明白,鋮王莫不是有什么私心吧?”
自從成親之日寧樂郡主突發疾病,靖樂公主臨危受命之后,寧樂郡主就是個尷尬的存在,但畢竟是皇上自己的女兒做了虧心事,總不能朝令夕改地把郡主的封號收回去,一則皇上還沒有不顧形象到這個地步,二則大夏也不差這一個郡主。
太子這么一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喬弈緋身上來,本來就有人對她的出現心存疑慮。
使團中人個個都大有來頭,唯有她顯得有些古怪,畢竟是郡主,不是普通婢女,但在皇帝面前,大家又不敢問,太子只不過是把大家的疑問說出來了而已。
太子似笑非笑,等著看好戲,連皇上的視線也看了過來,眾人矚目中,秦湛平靜道:“太子英明,臣弟的確有私心。”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這話的意思大家都懂,連皇后臉上都浮現一閃而過的怒意,秦湛這是要氣死她嗎?
姚永燦笑而不語,廣德侯面露哂笑,章貴妃一臉得色,烏蘭加瑪面不改色,坐在后排的徐天舒俊秀的容貌掠過一道訝然。
“哈哈哈!”太子發出愉悅的笑容,看看喬弈緋,又看看秦湛,臉上的笑容都快繃不住了,“寧樂郡主雖然出身是低微了些,但聰明伶俐,容色傾城,也難怪鋮王有此私心,此去北燕,千里迢迢,一如不見,如隔三秋,鋮王向父皇請求寧樂郡主同行,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本宮能理解。”
皇后幾乎要拍案而起了,雍容的面容下已經是壓抑不住的怒火,廣德侯火上澆油,連連頷首,“太子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