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喬弈緋從不否認秦湛的致命魅力,“妙雨是頭牌,看家本領是撫琴,你的琴技雖然也不錯,但離精湛還差了點火候,自然瞞不過殿下的耳朵,若是這樣的琴技出自云州最紅的姑娘之手,未免有些言過其實。”
假妙雨陷入沉默,她沒想到鋮王居然懂琴,連極其細微的區別也分辨得出來,喬弈緋嘆息一聲,“所以說可惜啊,你對你要刺殺的對象幾乎完全不了解,失敗幾乎是必然的。”
“我不服。”假妙雨從嗓子眼擠出一句話,“就憑這個,你們起疑,我不相信。”
喬弈緋淡淡道:“也許你跟真妙雨本身就長得像,再加上刻意的妝容,短時間內足以以假亂真,而且你在音律上的天賦應該遠高于她,所以能在短短時間之內模仿到她的琴韻,可是你忘了,靠這個吃飯的人,自然每日都要撫琴,手指頭會磨出繭,可你的手上不但沒有,虎口反倒有繭,你說這是為什么?”
“你什么時候看到過我的手?”假妙雨心頭劇震,她做夢都沒想到這樣微小的細節竟會被人注意到?
喬弈緋微笑,“作為一個刺客,你實在太不合格了,你忘了,我借看殿下的名義看過你,你以為我是去干什么?看你們尋歡作樂?”
假妙雨一言不發,雖然不記得什么時候被她看到了手,但現在糾結這個已經毫無意義,真是可笑,自以為得計,卻不料在對方眼中漏洞百出?
一股蝕骨的涼意襲遍假妙雨全身,身子漸漸耷拉下來,仿佛沒有了聲息一般。
“想要實施這么大的計劃,我猜不止你一個人吧?”喬弈緋自言自語道:“干你們這行的,沒有完成任務,只有死路一條。”
假妙雨始終不說話,一副寧死不屈的堅貞模樣,喬弈緋也不著急,“你若是以為我是來逼問你的,就大錯特錯了,我知道的,或許比你知道的還要多。”
“是嗎?”假妙雨明顯不信,“那你還在這里浪費時間干什么?還不去陪你的男人?”
“如果換了我是你,我也不會說的,不說是死,說了更要死。”喬弈緋很是理解道:“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從你嘴里問出什么。”
“有那么俊的男人,不去風流快活,卻來老娘這里浪費時間干什么?”假妙雨譏誚道。
無論她怎么挑釁,喬弈緋都不急不躁,忽道:“派你來的人是太子吧?”
假妙雨眼底有稍縱即逝的震驚掠過,不過馬上就恢復了死魚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想,“隨便你怎么想。”
喬弈緋看在眼里,“你們組織里還有多少人?”
“別枉費心機了。”假妙雨嘲諷道。
“十?二十?三十?四十?……”喬弈緋一個個數字說過去。
假妙雨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絲毫反應,但自己每說出一個數字的時候,都會有細微的不同,她在心底默默記下了對方的變化,心中有了底,“你知道嗎?周副使已經死了?”
假妙雨雖然面無表情,眼神卻快速閃爍了一下,喬弈緋見狀道:“能活的話,誰都不想死,你也想步他的后塵嗎?”
“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也不會說。”假妙雨神色十分堅定,卻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要就給老娘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