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珊一愣,卻被瑤環拉住袖子,連拉帶拽地拖了出去,并關上了門。
室內安靜下來,秦湛望著床上臉色有著不正常紅暈的少女,沉默片刻,把手放到她額頭上,果然十分燙手。
喬弈緋大概是燒得難受,渾身滾燙,覺得熱,胡亂踢翻了被子,伸出了腿,褲角露出白皙小巧的纖足,弧度精致而優美,秦湛呼吸微亂,那日兩人同床共枕的糾纏畫面不受控制的浮現在腦海里。
其實他遠沒有她想象的那么正人君子,那么坐懷不亂,只是多年清規戒律下的冷靜自制,讓他習慣性壓抑,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他也不知怎么會有那樣輕浮與孟浪,獨眠時,睡夢中,常有和她深度融合的畫面不由自主地浮現。
秦湛望了一眼還剩下大半碗的藥,嘆了口氣,坐在床邊,將喬弈緋滾燙的身體扶起來,靠在自己懷中,端起藥碗喝了一口,低下頭將嘴唇壓了上去。
喬弈緋討厭喝藥,病得昏沉的時候,身體本能也抗拒,秦湛好不容易才壓制住她不斷推搡的手,將藥汁盡數喂到她的口中。
少女嘴唇的柔美混雜著藥汁的苦澀,糅合成一種獨特的味道,秦湛抿了抿唇,回味著這令人迷失的滋味,呼吸忽然急促起來。
不過他很快就平復了內心的紛亂,輕輕將她的頭放回到枕頭上,眸色越來越深,見慣了她平日張牙舞爪的模樣,這副安靜柔弱還真是少見,沉默片刻,才轉身離開。
守在屋子外面的劉珊試探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瑤環姐姐,小姐是不是和殿下…?”
“噓!”瑤環做了個手勢,“殿下身份高貴,不是咱們能議論的,況且出門在外,不太平的事多著呢,不該說的話千萬別說。”
劉珊會意,臉上卻浮現欣喜的笑容,“明白明白,殿下對小姐這么上心,小姐要是和殿下能真的在一起就好了。”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門開了,兩人一驚,還沒行禮,卻聽到秦湛冷淡而凌冽的聲音,“不必告訴她,本王來過。”
啊?瑤環聯想到小姐的反常,心頭不安越濃,但殿下的命令不容置喙,立即道:“奴婢明白。”
殿下的身影很快消失了,二人趕緊進屋看,見藥已經喝完了,雙雙松了口氣,瑤環掩唇偷笑,還是殿下有辦法。
不過聯想到殿下走時說的那句話,她臉上的笑容又僵了,作為小姐的貼身丫鬟,她自然知道小姐有多喜歡殿下。
殿下那樣風華絕代的男人世間少有,小姐傾心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殿下來看望小姐,偏又不讓她知道,不知二人是不是鬧了什么矛盾?
大夫開的藥很有用,到中午的時候,喬弈緋的燒終于退了,雖然還有些沒精神,但基本已經無礙了,瑤環喜極而泣,出門在外,就怕有個頭疼腦熱,“小姐,你餓了吧?奴婢這就去為你準備吃的。”
“不用了,我不想吃。”喬弈緋拒絕了,“去給我弄壺酒過來!”
瑤環吃了一驚,“小姐你別胡鬧了,你現在是在病中,還沒復原呢,豈能喝酒?”
看著她不敢置信的神色,喬弈緋也覺得自己瘋了,但生平頭一次體會到“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的失落,覺得不配上酒,簡直對不起自己的心情。
“跟你說了我死不了。”喬弈緋煩躁道:“我現在只想喝酒,還不去?”
見小姐這樣,瑤環更不敢讓她胡來了,只得低聲提醒,“這不是在府里,奴婢剛才去打聽過了,一時也沒有查到刺客的其他同伙,我們終究是要趕路,您別再折磨自己的身子了。”
趕路?喬弈緋不說話,瑤環又道:“徐二公子來問過好幾遍了,似乎很擔心你。”
喬弈緋若無其事道:“他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瑤環驚道,“是你告訴他的?”
“算是吧,他也猜到了。”喬弈緋沒有隱瞞,“扶我起來,我要去和他道謝。”
“他說不用了。”瑤環連忙阻止道:“二公子吩咐了,若是你有任何不舒服,他去請大夫。”
能在被封鎖的驛館請來大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喬弈緋想起徐天舒的關心,蒼白的臉頰浮現一絲笑意,“還是二表哥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