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幅梵高的名畫。
那數顆碩大的星星堪比月亮、太陽,卻還是叫星空下的村莊陷入灰黑的安眠。那株沖天而起的黑色絲柏仿佛要觸及到淡白的云層,可樹從頭到尾卻還是黑的,黑的猶如火焰,不帶半點溫度的火焰。
連今看的出神,她不理解為何堪比日月的星光還是帶來不了光明,明明筆就在手中。
神白站得里連今只有三米遠,以往都是連今主動找他,和他說話,可是,現下若是自己主動和連今說說話,他一時間也拉不開這個面兒。
于是,兩個人只好相互僵持著。
莫約過了幾分鐘,連今才轉過頭來,她的眼眶有些紅,身上依舊濕漉漉的,腳底下還有一個書包,與她身上潮濕的衣物不同的是,那個書包倒是干爽得很。
連今看了神白一眼,很主動的將書包打開,露出里側一個個用塑料袋裝起來的個人物品。
“外頭下雨了,估計你沒有帶傘,”連今聲音很清冷,像一串不藏感情的鈴音,她拿出傘后又掏出一件外衣,“外頭冷,別凍著了,凍著又得花錢吃藥打針,醫院那樣的地方,你是絕對不會想去的。”
連今手拿著傘和衣服,朝著神白這邊伸了伸,神白掃了她一眼,手一撈,將兩樣東西握在手里。
他問她:“為什么要到這里來?”
聲音有些咄咄逼人,聽上去,就像是他十分厭惡看到她。
連今聽到他的聲音,心里微微一疼,可面上卻裂開了嘴巴,燦爛的笑了起來。
她熱切的盯著他的眼睛,低啞著嗓音道:“神白,這里不是學校了,學校的那套規則暫時失效了,你知道嗎?你剛剛說話的語氣,讓我真的好像欺負你啊!”
說著,她慢慢向著神白靠近,仿佛一只悄悄接近獵物的獵豹,就等著猝不及防之間,狠狠地咬斷獵物的脖子。
神白并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他站在原地不動,看著對方離他越來越近,甚至,他能感受到對方灼熱的呼吸噴薄到他的身上。
四周人很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神白不自在的避開了她。
“你晚上住哪兒?”神白將自己的這個問句行為歸納成了善心大發。
畢竟吃了她那么久的東西,他一直也沒有多少表示,問候一句,也算應當。
連今聽到神白問她這個問題,不經意的笑了笑。
“你住哪兒我就住哪兒,你帶我去你的休息的地方,嗯?”
‘嗯’字拖著濃濃的尾音,帶著一絲誘惑,聽的神白的耳尖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