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誠聽到我妻嵐的聲音先是松了口氣,緊接著的就是不忿,沒好氣地道:
“還能動就快點來給我開門,把話說清楚,你現在的情況應該很不妙吧?”
“不用你管。”
我妻嵐那冰冷的聲音繼續響起。
“是嗎?”
北條誠心里有些惱火,說道:“我還懶得搭理你呢。”
他說罷就要轉身離去,但是我妻嵐那帶著強自鎮定意味的聲音又傳了出來:“等一下。”
“不是讓我走嗎?”
北條誠冷哼道。
“你把門口的鞋柜的門扇拉開,第一排順數第三雙鞋子里面有備用鑰匙,我現在沒辦法給你開門你自己進來。”
“求我。”
北條誠還對我妻嵐剛才的出言不遜耿耿于懷,現在她既然對自己有事相求,那怎么著也得讓她低個頭。
“呵。”
我妻嵐的冷笑聲傳了出來。
“你剛才說自己現在動不了對吧。”
北條誠忽然問道。
“不然還要你干嘛?”
我妻嵐的毒舌還是那么的有勁,
“既然你是無法動彈的狀態,那我就進去侵犯你好了,說起來已經很久沒讓你痛快地哭一次了。
北條誠說著只有他和我妻嵐能聽懂的話,然后在門口外的木制鞋柜前蹲了下來,隨手拉開了門扇。
“不臭呢。”
他聞著打開柜子后那散出來的一絲薄荷糖的清涼味道以及些許的皮革氣息,隨手摸了進去,把手伸進一雙純白色運動鞋里,很順利地拿出了一枚鑰匙。
“到底是發生了什么能讓我妻嵐動不了?”
北條誠將鑰匙伸進了鎖芯中,隨著一聲細響,推門后首先看到的就是滿地的玻璃碴子。
是吊燈從天花板上墜了下來。
災區的中心處還有著一個已經被砸碎的手機。
“這么嚴重了嗎?”
北條誠先是一怔,然后就開始左顧右盼,視線中唯一的活物是兩只亂竄的蟑螂。
“北條?”
我妻嵐的臥室突然敞開了一道豁口,一張白皙無瑕的小臉蛋出現在了北條誠的眼前,神色有些難看。
“你現在怎么樣?”
北條誠看到好像并沒有受什么傷的我妻嵐,正要邁步朝她走去,但卻被她制止。
“別過來。”
我妻嵐的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雪白,她柳眉緊鎖,似乎是在忍受著什么。
“到底怎么了?”
北條誠看著地上那被砸的碎屏的手機,心驚肉跳地道:“吊燈都砸到你手機了你也不能幸免吧?”
“我反應比較快,就是手被砸到了一下,沒什么問題。”
我妻嵐深吸了一口氣地說道。
“那你為什么不能給我開門?”
北條誠納悶地看著依然只在門縫間露出半個小腦袋的我妻嵐。
“原因有很多。”
我妻嵐面無表情,視線不著痕跡地垂下,瞥了眼依然在客廳的地面上爬的不可名狀的生物。
“你在耍我吧?”
北條誠失去了耐心,抬起腳就想要踩死一種那在地上奔走的令人作嘔的小東西出氣,不過這一腳沒能落下。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