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為什么扶桑可以這么快就找到他們的蹤跡,要知道他們自己都繞了好幾次路,自己都差點繞暈。
還是任春生隊伍現在有兩個日游使,所以先前在敵人合圍中,才能成功逃離。
但他們也早已撐到了極限,內氣消耗七七八八不說,就連渾身關節都在嘎吱叫喚著要散架,眼下很多將士,全憑意志硬撐。
這時候任春生聽見了曹依依的疑問,先是恢復了一番體內內息,而后再長長的呻吟一聲,把自個整個身體半躺半坐,攤散在了地板上,這才沖著曹依依笑道:
“沒有辦法,扶桑這些武士詭異手段太多,咱們暴露在野外,簡直就是活靶子。
躲在屋子里面,咱們需要提防的范圍減小,應該更好守一些。
不過這法子到底靈不靈,還得看對方到底想不想留活口。
不過,”
說到這,任春生突然停下來,而后看著曹依依一動不動,緩慢開口:
“不過,如果最后真的撐不住了,你記得一定要逃,我和其他人就算死也會保障你離開。”
說罷,他也不管曹依依的反應,看了一眼重新開始調息,抓緊時間恢復實力。
有句話,任春生還沒有講。
這里就算所有人都死,曹依依都不應該死,不然他怎么對得起梁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扶桑武士包圍了整個村莊,以為勝券在握,所以并沒有第一時間發動進攻。
“看來他們真的想要活捉我們,他們哪來的底氣?”
任春生的日游使境界副將,這時候看到氣氛太過沉悶,突然笑嘻嘻,冷不丁就開了一個玩笑。
“也許他們只是不想有太多傷亡,所以想先圍而不殺,等咱們士氣低落,他們才會動手。”
先前的探查小隊日游使卻沒有這么樂觀,他一邊說著,一邊沖任春生他們挑了挑眉。
曹依依這時候差點哼了一聲,想說些寧死不屈的硬話,但又想到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當下也不好言語。
明知道士氣低落,這時候還說這些,實在有些不明智。
見狀,任春生的副將連忙笑起來,和了一把稀泥,狀若輕松地說道:
“所以么,剛才任統領也說了,咱們不急不急,看看能否想出什么法子。”
罷了,探查小隊隊長從腰間解下個葫蘆,叩指在上面敲了三下作響,而后聽了聽。
這是之前他在行軍途中,在深山老林中搞到了幾條快產生靈智的蛇,直接泡在了酒里。
這可算是藥酒,所以他帶過來,沒有人多說什么。
“之前趕路太急,一直沒時間喝,今天這情況,不喝的話怕是有些可惜。”
說完,他作了個舉杯飲酒的手勢,可也看得出來,他好像對現在的情況并不感到樂觀。
“既然任統領說時機未到,扶桑這時候好像在安營扎寨,想圍死我們,眼下左右也是無事,咱們不妨飲上一杯?”
有幾個已經調息完的老卒眼睛一亮,“哦,可是之前你用妖蛇泡的酒?”
“正是。”
探查小隊隊長倒是沒有刻意隱瞞,這明明是生死危機關頭,偏偏透出一些灑脫的味道。
不過么,曹依依這時候也算是明白過來,看他這幅樣子好像有些過分,但很明顯他在調節氣氛。
因為他這嬉皮笑臉討論喝酒,周圍將士明顯沒有那么緊張,開始慢慢放松下來。
果然,自己還是太嫩了。
剛才曹依依還覺得對方目無軍紀,現在才知道自己太嫩,在困境下,還是需要一張一弛,不等繃得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