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堰哥哥,它它這是要干嘛?”
妙善夏蓮突然問了這么一句,項堰被唬得差點三魂丟了七魄,急急忙將妙善夏蓮的嘴巴給捂住。
仔細打量著傀儡妮子,發現對方并沒有任何異動,項堰這才松了一口氣。
傀儡妮子,似乎又變回了之前的屍體狀態,但項堰知道,這不可能,只是它暫且收起了那股暴戾氣息而已。
若再刺激到它,這傀儡妮子肯定會暴起發難的。
項堰試探著,將手遞到傀儡妮子面前招了招。
瞬間,傀儡妮子半開半合的眼睛里,閃現出了兩抹兇光。
項堰一個激靈,仿佛被針扎了似的立馬收回了手。
看著傀儡妮子那帶著兇光的眼睛,項堰咽了口唾沫,露出個嘿嘿的傻笑。
不過,顯然對方并不買賬,依然盯著項堰不放。
“項堰哥哥,唱,唱歌啊。”妙善夏蓮用身子撞了項堰一下,壓低聲音提醒道。
“哦哦哦。”項堰醒過神來。
“月光光照地堂,孩子你乖乖睡落床,明天阿媽要趕插秧羅,阿爺看牛他上崗哦哦哦哦哦……”
兇光漸漸退去,那股劍拔弩張的壓迫也重歸于平靜,項堰抹了把額上的冷汗。
這種命懸一線的折磨,何時才是個頭啊?
“項,項堰哥哥,它它又來了!”
“月光光照地堂,孩子你乖乖睡落床,明天阿媽要趕插秧羅……”
項堰才剛剛稍許放下的心,聽言,不得不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哼唱了起來。
果然,眼前傀儡妮子,真的又動了,并且舉起了一只手來。
“月光光照地堂,孩子你乖乖睡落床,明天阿爸要捕魚蝦羅,阿媽織網要織到天光,哦哦哦哦……”
嗯怎么回事?這次不,不管用了...
項堰額頭上,又開始有冷汗了。
你丫的究竟肯不肯放過我們啊?放不放給句話,別再來這么折磨人了好嗎?
“”“項堰哥哥,它好像是要跟咱們握手的樣子?”妙善夏蓮猜測著,并且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誒蓮兒,你你!”
項堰還想阻止,妙善夏蓮的手已經遞了出去,項堰攔都攔不住。
小心翼翼地將小手伸到了傀儡妮子面前,但傀儡妮子卻視若無睹,妙善夏蓮也不敢真的主動去握它的手,氣氛顯得有些許的尷尬。
“項堰哥哥,要不然換你來吧?”妙善夏蓮小身子輕輕拱了項堰一下開口道。
“我,我我來?”
項堰這時候反倒有些忸怩了起來,要他跟傀儡妮子正面交鋒,他眉頭都不待皺一下的。
現在,要他項堰去跟傀儡妮子握手,這算是冰釋前嫌嗎?
項堰能感覺到對方,此刻并沒有敵意,可是你伸一只手過來,究竟是何意啊?
頂著莫大的恐懼,頂著莫大的壓力,項堰把左手慢慢伸了過去。
感覺,如以身飼虎!..
“呃呃呃!”
項堰手伸到了傀儡妮子近前,傀儡妮子突然又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來,兩手同時抓住了項堰的手,把項堰唬到差點尿褲。
項堰心想:完了,我這只手完了,待會被扯下來,多數是裝不回去的了。
想象中,整條胳膊被撕扯下來的恐怖一幕并沒有發生,傀儡妮子只是兩手抓著項堰的手掌。
似乎,想要交流?
項堰感覺有些好笑,一個沒有人操控的傀儡,怎可能與人交流……
嗯,操控!
項堰腦海里靈光一閃,隱約捕捉到了什么,但是很模糊很模糊,感覺有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給忽略了。
稍微低頭,項堰看向傀儡妮子,瘦小的身子有如稚童,項堰現在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大哥哥,牽著鄰家小妹妹的手一般。
如果,沒有心口處,那個猙獰的貫穿致命傷...
項堰腦海里忽然一道閃電劃過,目光陡然一亮。
對啊,心!心為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這妮子,此刻雖然是復蘇了過來,可是主神明的心已死,等同于心智不全。
眼下,它完全是依照本能在行事,依照著本能的喜怒哀樂來決斷行動。
我剛才給它唱歌,勾起了它的歡喜,此時自然是對我心生親近。
那么,可不可以這么說,若我能分點心神心智出來,補全了它已然逝去的心智。
以后,不說我能控制它,起碼多多少少能聽我話吧?
想到便做,古仙武秘法,其中的奧妙無窮,項堰此刻才算是真正地深入挖掘。
項堰松開了攬著妙善夏蓮的手,抬手往自己眉心點去。
此時他泥丸宮里,精氣神在瘋狂地旋轉、壓縮。
好片刻,分出來的那縷精氣神,凝聚成了一滴金紅色的血珠,從眉心處滲了出來。
項堰手指指尖,呈著這滴金紅色的血珠,緩緩遞向了傀儡妮子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