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墨的夜,從樹后走出的程以云,盯著遠去的葉飛雪的背影,眼中閃著寒光。
葉飛雪啊,葉飛雪,你好日子到頭了!
一想起前些日子,去找葉飛雪買麗容膏受的悶氣,遭的白眼,程以云心里就堵得悶。
要不是南宮妙蓮抹不下面子,讓她去找葉飛雪,她也不會無故受那窩囊氣。
現在好了,讓她抓到了把柄,那就新賬老帳一塊兒好好算算!
“走,我們去找南宮小姐去。”
兩個如鬼魅般的身影鉆進了樹林,消失不見。
而海棠則一直在等著葉飛雪的好消息。
可是好消息沒等來,倒是等來了瘟神。
咚!咚!咚!
院門被敲得震天響,海棠才吃完了晚飯,正準備洗碗,啞奴這幾天有事出去了,所以藥園只留下她一人看守。
“誰啊?!”
也不知是誰這么沒禮貌,海棠沒好氣地在門里大聲質問道。
“開門!”
海棠雖在門里,但是一下就聽出門外正是南宮妙蓮的聲音,真是晦氣!
“等一下。”
雖不想開,但是海棠沒有理由不開,所以放下門栓,把院門拉了開來。
我的乖乖,這是干什么啊?!
門里,門外,兩個世界。
門里,海棠獨身一人,站在石階之上,波瀾不驚地望著門外提著燈籠,舉著火把的十來號人。
里面絕大多數她都認識,也好久不見了。
為首的正是頤指氣使的南宮妙蓮,和在她身邊掌著燈籠的程以云。
海棠站在石階之上,不用再仰著脖子和南宮妙蓮說話,所以在氣勢上,南宮妙蓮就占不到她的便宜了。
她依舊甜甜地笑著,不過笑意卻不達眼底,故作熱絡狀。
“南宮小姐,這么晚到藥園來,有何貴干啊?”
南宮妙蓮只冷冷盯著海棠,倒是旁邊打著燈籠的程以云搶先道:“有人偷進了天璣閣,我們奉南宮門長的命令前來搜查。”
話音剛落,門口的那些人就準備往院里沖,海棠臉往下一沉,擋在了門口。
“等一下!”
剛才臉上還洋溢著如春風般溫暖微笑的海棠,一下就變得冷若冰霜。
海棠身量雖小,但是這一吼的氣勢卻不小,剛才還想往里沖的人又都停了下來。
而南宮妙蓮的臉色也更陰沉了。
“怎么?秋海棠,你想違抗門長的指令?!”
一直沒有說話的南宮妙蓮,一開口就是威脅。
海棠冷笑一聲“違抗門長指令,就算南宮小姐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那你還不讓開!”南宮妙蓮往前走了一步,一腳已經踏在了門檻上。
不過海棠依舊不讓,擋在了她的面前,四目相對,憤怒的火苗一點即燃。
就在兩人相持不下,眼看就沖突就要一觸即發之際,海棠突然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