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讓他揍你一頓?”
“那倒不用,話說回來,我一直好奇,當年他是怎么成為南薰先生的關門弟子的?”
又低聲抱怨道:“我們玉家一眾老人都說百年才出我衡哥那么個子弟,如此人物才只是南薰先生的半個學生,偶爾得到些許指點,當面連聲“老師”都喚不得。隨著一眾學子稱先生。怎么,怎么元先生只見了南薰先生一面,他就成了這人人羨慕恨的關門弟子了?”
“哎,李漁你怎么不回我話?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說完又湊近李漁。“你想不想知道?”
宋玄至今為止拜了兩位名師,教文的便喚作老師,教武的喚作師父,至于教武的是不是名師,宋玄小時候確實疑惑過,還問過別人有沒有聽過師父的名號,被問人都說沒有。
好在后來師父的實力得到了宋玄的認可。
聽著后面傳來的竊竊私語,宋玄腳步一頓,問道:“還要不要去晚宴了?”
玉陶抬頭看天,驚慌道:“我的天!快,快走!”
話落便一手扯一個往書院門口走。
嘴里還不停道:“遲了是沒什么事,可被人發現了就不太好了,失了禮數,我爹一定罰我跪祠堂!快!”
兩人無奈的被玉陶扯上了馬車。
“宴會在前廳的院子里,雖說已是春天,這夜晚還是有些涼意的,大哥是要在廳內設宴,可從京中來的一個小公子卻說就設在院中吧,京中的世家子弟都這么風雅嗎?”玉陶說道。
“隨你家大哥來的什么身份啊?”李漁問道。
玉陶眉間微蹙:“我大哥沒說,還不許任何人打聽。”
不許人打聽?一句話便駁了玉家嫡長孫的決策,那便是極貴了。
宋玄靠在馬車上看上去像是閉目養神,心中卻驟起波瀾,豈不聞實踐出真理?
自己因意外來到這個世界十年了,日夜受折磨,只得在讀書時能休息片刻,那也是苦讀。
此時師父又不在安成縣,他老人家不是成日吹噓所屬門派乃是天下第一大派嗎?武學乃是武林至宗嗎?小試牛刀如何?
耳邊忽的又響起,他老人家離開時,那**裸的威脅:“不許惹事,否則重罰!”
想起自小那些重罰,宋玄就一陣后怕,自己這師父腦子委實該去藥王谷請藥王好好看看。
苦練了多年,為數不多的幾次實踐也沒咋動手,簡直猶如錦衣夜行。
“哎,元徽你的笛子下端怎么好似有裂紋?我看看”
玉陶說著就伸手,宋玄不著痕跡拿起笛子,細看了一眼。
李漁關切道:“還能帶嗎?”
宋玄凝視著竹笛:“長輩所贈,不敢離身。”
“想用笛子的時候先用我的吧,等元先生回來再給你做一支。”
玉陶忍不住插口道:“我,我也想要一支。”說完期待的看著宋玄。
“你練的不是七弦琴嗎?”宋玄問道。
玉陶瞥了一眼李漁,“你倆都有笛子,我也想有一支,你看,我平日帶吃食何時不是帶三份了?周姨做的衣衫不都是三件嗎?怎么就你家的師父不能給我做一支笛子了?”
一副好有道理的樣子。
“行不行?元徽,元徽兄,徽哥?”
宋玄撫撫眉心,皮笑肉不笑,說道:“好”
玉陶歡喜至極。
窗外車夫道:“公子,到了。”
三人從側門進,一路上見玉家仆從低聲斂氣,從院內進進出出。
一小廝低聲說道:“六公子來的晚了些,少主吩咐,六公子悄聲些,給您安排在了西北角落處,入座不引人注意,雖隱蔽,視線卻極好。”
玉陶開心道:“還是二哥疼我。”
院中已掌燈,小廝帶著三人前往落座,一前兩后三個座位,玉陶遲疑了一下,拉著李漁就坐在了后面。
宋玄瞥了他一眼,理了理衣襟,便落座。
不遠處,一人目光好似被那一閃而過的白色所吸引。
問道:“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