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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桃花山下,車夫道:“先生并沒有說讓小人把車也趕走,馬車就留給公子了,小人去村中借宿了。”
說完跳下馬車走了。
招招熟練的從馬車座下拿出棉被鋪好,對宋玄道:
“公子早些睡吧,明日一早我在山上等你。”
宋玄翻身睡下,想起今日見到的那位宋星沉,不由得摸了摸放置一旁的竹笛。
伴著疏疏落落的月光,聽溪水嘈嘈,宋玄漸漸入夢。
迷迷糊糊,宋玄又夢到了以前。
青紗帳外,一直有人在哭泣,藥味充斥著整個屋子。宋玄想睜眼卻睜不開。
身下躺的是床嗎?硌死人了。還有,這是什么地方?誰在哭?我怎么動不了?
“他身子弱,一副藥已經下去了,怕是經不起這副藥。”有人在說話。
“這毒不清,習不了武的。”又一人說道。
“師叔糊涂啊,既要他習武,怎么不早些準備?他現在大了,你卻敢下狠手!”
“我抱他來的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只小貓似的,我哪都沒敢去,直奔你這來,就怕養不活,你不是連補藥都不太敢多用,況且,你那時不是也說了,不用藥十年余毒自然沒有了,如今在你谷中又遭了毒手,你還有臉說!”
“是我谷中不是,如今不也在嚴查嗎?”
“沒有辦法了,解不了毒身子也廢了。”
“他能撐得住嗎?”
不多時,宋玄感覺有人往自己嘴里灌了些藥。
耳邊有人期冀道:“徽兒,徽兒乖,一定可以的。”
就在宋玄意識快要消散時,室內嘈雜起來,旁邊有人在大聲喊:
“元徽,元徽,宋元徽!你娘在等你啊。”
娘?霎時間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涌入腦中,混亂至極。
原來,這里是另一個世界。
原主自小便生活在這藥王谷中,五歲了,不對!
怎么可能是五歲!明明記得兩年前原主換牙的時候,滿藥王谷都找不到一顆糖!
仔細算來,此時也有七八歲了。又是余毒,又是隱瞞年齡,原主身上有不少秘密啊。
第二天一早醒來后,所有人都激動至極,歡呼不已,也不在乎自己醒后不說話,只當是遭了大罪,精神不濟。
只有一位,只有那一位眉間一顆朱砂痣的男子久久的看著自己。
一日都不曾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第二日當自己坐在廊下曬太陽時,看著藍天白云下的山谷時,感覺身后有人,宋玄回過身去。
是他。
他眼神中滿是探究,疑惑著。
“徽兒”
你的徽兒已經不在了。
幼小的身體,眼神卻古井無波,宋玄思量片刻,平靜回道:
“我是宋玄。”
“徽兒也是宋玄。”他眼中蓄滿了淚,許久。
他道:“我是你師父。”
不久后,他便帶自己離開了藥王谷,來到了安成縣,見他又戴上了那副胡子邋遢的面具。
五歲的宋玄便開始習武,其實已然八歲,對外只說早產,個頭一直小小的,竟從未有人懷疑他的年齡,更無人懷疑的是他的性別。
他最大的秘密不是隱瞞年齡,而是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