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瞥見玉陶坐在玉衡身旁,手抓著玉衡的衣擺,神色有些不安。難不成是上午的比試不理想?
反觀玉衡身邊坐著的那幾位貴公子倒是神色輕松的很。
兩人身邊都放著十支箭,那人氣勢明顯高于李漁,可宋玄卻并不為李漁擔心,李漁雖武功不佳,但卻喜歡騎射,自小便由李將軍和師父同時指導,一手箭術絲毫不輸軍中的神箭手。
唰,唰,拉弓,射箭,風一般的羽箭一根根飛向紅心,氣勢如虹,兩人手速勢均力敵,場下的學子更緊張了,竟連話都不敢說了,生怕打擾了二人。
此時兩人手便都只剩了一支箭,封伍手一松,最后一支箭正中紅心,十支箭,無一支例外。封伍卻面露遺憾。
李漁比他晚松手了一瞬,只聽得叮得一聲,那枚銅錢被釘在了箭靶上。李漁嘴角微彎了彎,視線撇過宋玄的方向。
青山書院的封伍一躬身:“我輸了。”
李漁正身回禮:“承讓”
場中南華書院的學子明顯松了一口氣,曾夫子高聲:“南華書院李漁勝,準備下一場。”
臺下南華書院的學子對著青山書院的微微頷首,一點也沒露出勝利的得意之色。
郁離看著李漁對宋星沉道:“不愧為李將軍之子,這一手箭術,定不輸軍中的神箭手。”
宋星沉若有所思,道:“確實如此。”
曹勉合上他微張的嘴,點點頭,極為認同:“這兩人都很強啊。”
封伍雖輸了,可他的實力依然不容小覷。
玉衡不言語,余光瞥向跟著李漁遠去的玉陶,抬眼往藏上望了一眼。
下一場是數,是要在紙張上演算,宋玄見南華書院的學子自己也不認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等著聽結果。
樓梯傳來腳步聲,李漁身后跟著玉陶。
玉陶幾步跑到宋玄面前,歡喜道:“我說李漁怎么拉著我來這里,元徽你方才看到了嗎?李漁真是厲害。”
李漁近前撞了撞他胳膊,瞪道:“聲音小些,想讓下面一眾學子都聽到嗎?”
玉陶捂了捂嘴,低聲道:“你兇什么?”
宋玄笑了笑,道:“我都看到了。”三人擠在窗子邊。
玉陶道:“小宗說你在浣草堂讀書,不許我們去擾你,好在你今日出來了,不然錯過這場景多遺憾?”
又道:“你不知道,雖然我沒機會上場,可我都快緊張死了,這青山書院實力也太強了,就連我二哥也輸了一場。”
看到宋玄略驚訝的表情,玉陶又道:“不過也贏了一場”
“上午四場,我二哥參加了兩場,第一場是論禮,輸給了青山書院的秦章,比試后才知曉人家祖父是修訂禮法的。到圍棋那一場才贏了的。”
“夫子說青山書院為清流之派,說是探討,實則不就是到處挑釁嗎?元徽你說這是為什么?”
宋玄搖了搖頭,不知道。
李漁蹙眉,低聲道:“我方才在后臺等候,好像聽到了些,可我沒聽明白。”
玉陶忙問:“是和青山書院的夫子說的嗎?說了什么?”
李漁道:“說什么南薰先生何不效仿未遮公子輕車隨詔。”
輕車隨詔!原來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