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閉著眼睛道:“悅耳”,李漁側頭道:“我想聽一首新奇的曲子。”
所謂新奇的曲子,大多都是宋玄前世聽過的,那些曲調新穎又深情,好像在講述一個故事,讓人沉浸其中。
宋玄手一伸,李漁遞過笛子,宋玄想了許久,閉著眼睛,橫起笛子,吹了一曲,不似李漁的婉轉,李漁身子一僵,這首曲子他聽過。
那是十一歲時,跟著宋玄第一次逃離安成,到達潤州城外的第一晚,他們宿在一農莊里,奔波多日,李漁有些不適,宋玄出逃經驗豐富,又日日在校場磨煉,除去寒毒發作,身子骨可比李漁好得多。宋玄給他吃了點藥丸,李漁便睡了。
半睡半醒間聽到的便是這首曲子,后來他聽到宋玄在他身邊道:“阿漁,你知道這首曲子叫什么嗎?”
當時的他已經醒來,卻未睜開眼,只靜靜地等著,許久,宋玄聲音很低很低,李漁卻聽得很清楚:“是重生”
宋玄東一句西一句像發泄似的說了許多,她以為李漁睡著了聽不到,可李漁一句不落,全記在了心里。
曲子停了許久,玉陶怔了一瞬,揉著胸口道:“好聽是好聽,我怎么感覺,感覺我這胸口有些堵得慌呢,元徽,你這首曲子叫什么?”
笛子在宋玄指尖轉了轉,她嘴角掛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笑,道:“叫涅槃”
涅槃重生嗎?李漁轉過身子,低垂著眸子,不看宋玄,拿過笛子,木著臉道:“這曲子不好,以后不要吹了。”
宋玄眼眸一抬,直看進他的眼里,李漁的瞳孔里映著自己微有些驚異的目光,他怎么會記得?
李漁眼神有些慌亂,又問一遍:“好么?”
玉陶嘀咕,“我覺得還好啊,就是滄桑了些,可曲子是好聽的。”
李漁只緊緊看著宋玄,宋玄心下嘆了一口氣,也知此時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點了點頭,李漁看她敷衍的樣子,莫名冒了一股火。
還未發作,地面忽然震動起來,三人愣了一愣。
李漁側身附耳貼在地面上,抬頭道:“怎么會有大隊的人馬?”
難道是?
遠處招招已帶著舟舟回來,招招道:“是南禪衛,是往這邊來的,即刻便到。”舟舟一臉不安的緊抓著招招的手。
這湖邊這么多人,怎能動手?
宋玄道:“玉陶你帶著舟舟先走,去尋李英將軍。”玉陶一聽是南禪衛,更不愿意走了。
玉陶道:“要走一起走,我怎能自己走?”
李漁叱道:“是讓你帶著舟舟走,去尋我爹!”
“你兇什么兇?南禪衛怎么了?這大白天還能對我們怎么樣?”
“那也得有人去搬救兵吧?”
“憑什么是我去,我不去!”
李漁真是要被他氣死了。宋玄也不插話,想著暗中跟著的人看他們沒來得及搬救兵,總知道去報個信吧?
說話間,大批人馬已至,直接到了宋玄幾人身邊。往后看去,黑壓壓的一片。
為首的是一中年男子,長相普通,一雙眼睛卻凌厲,看了一圈,眼神落在宋玄身上。
:“你就是南薰先生的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