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沒有反應,且寒冷愈甚。
溫度驟降得太快,不過須臾,路遺的舌頭便被冷得不聽使喚,整個人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昏沉。
盧良偉他們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看原本透明的冰塊,此時已經裂滿冰花,以為是其即將炸裂,都不自覺退后了幾步。
可好幾息功夫過去之后,冰層不僅沒有碎開,原本看來淺薄的冰花還愈堆愈厚。
最后甚至將整塊冰層的每個角落都鋪滿,成如雪的茫白之色。
路遺幾人的身影,被白色冰層掩蓋,好似被吞噬得連渣都不剩。
柴堆外圍著的人,幾乎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
朱家寨寨主白翎幾個雖然也對面前的景象感到詫異,但他們更多的,還是期待。
雖然他們無一不覺得那姓路的小子絕非長老苗青的對手,但給他一個為自己爭命的機會,總是不好同慘死的朱白羽交代。
若此子就此死了,不僅可以安撫朱白羽的亡魂,還能不花任何代價就得到那朝連運帶過來的寶物,豈不快哉?
盧良偉眼見著路遺被白冰吞末,似要永遠在人間消亡,想也不想便跳上柴堆連番拍打冰面。
“乖徒弟!乖徒弟!你怎么了!能聽見為師說話嗎?!”
隨著不斷敲擊冰面的“咚咚”聲響在耳邊,路遺漸散的意識,得到一點恢復。
他幾乎耗盡自己全身的力氣用來瞠開雙眼,無奈絕望又氣憤地顫著唇齒罵道:“王……王八……蛋!你再凍,小爺,我,就真死了!”
也不知赤光海螺是聽懂了路遺口中的威脅意味,還是覺得他此時的狀態著實有些可憐。
亦或是那句“王八蛋”起到了效果,總之,路遺感覺身周刺骨的冰寒,居然有了減弱的跡象。
不待他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便有暖意驟升,旋即白濁復斂冰花消散。
直至最后,連困了路遺他們好幾個時辰的冰層,都肉眼可見地消解下去。
消解后的冰塊,沒有變成一大灘水,而是直接淡化在了空氣之中。
一連幾個時辰維持相同的姿勢,忽然脫困,路遺只覺得渾身無力,眼見著就要頭朝下栽落柴堆,身旁的盧良偉眼疾手快,將他攔腰抱住。
而路遺身后的兩個朱家寨綠袍卻沒那么好運,接連癱倒,沿著薪柴堆成的斜坡滾到地上。
他們各自的佩刀則仍舊嵌在路遺的肩胛縫中。
盧良偉曾是戍邊將軍,常年征戰,應對刀槍劍傷很有一套辦法。
看路遺身后的傷口雖深,血水卻早已凝固,又探知到路遺呼吸雖緩,但還算異常,便放下心來。
后二話不說,直接將人扛背到背上,滑下柴堆,要求陳笑笑安排人騰出地方來為路遺治傷。
寨主白翎見路遺不死,眉心緊蹙,臉上寫滿不悅,奈何她身為一寨之主,既已答應了朝連運的請求,當著幾乎全寨人的面,自不好食言干預。
不過讓她表現出欣喜那也不可能。
她默然地望兩眼忙碌的朝連運以及陳笑笑幾人,沒有說話,后轉過身準備回去主寨。
其余幾個長老緊隨。
經過朱白令身邊時,白翎停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原本很喜歡的二女,提醒道:“凡事,不要做得太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