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就是個普通人,這次全靠你幫忙,不然少不得去衙門里走一遭!”
“哦……了然!了然!”
厲江做一個大明白的表情,連連點頭。
“……”
楊書知道他誤會了,但也不好解釋,只是無言一陣。
轉而看向身后無人的茶樓,以及走出來的安掌柜。
就這一小會兒,小黑胖子包袱都收拾好了……
看著還挺喜慶。
楊書自然有些歉意:“不想,竟因楊某的瑣事,累得安掌柜遭罪。”
“哎呀可別這樣,這種事兒,萬沒有埋怨自己人的道理,要能好好的,誰也不想攤上麻煩不是!”
安掌柜嘿嘿一笑:“也不用擔心我,我這就去親戚家住著十天半個月的,看看情況,正好,忙了這么些年,也該享受享受了!”
說罷,有何厲江見禮,卻不多說話。
哼唧著什么“賺銀子不花,八輩子傻瓜”,踩著小碎步走遠了。
楊書和厲江都笑。
尋思這人挺有意思。
那厲江卻似乎想起什么,面容一肅,朝著楊書說道:“先生可知,這次的麻煩因何而起?”
楊書挑眉:“倒想聽你說說……”
“唉,說穿了還得怪厲某多嘴……但戶部侍郎家那個畜牲,也確實該打!”
……
……
戶部侍郎一家姓范,住的自然是范府。
出了名的三代單傳。
他家里最小的兒子,便喚作小范。
范府最近不安靜,便是因為這小范挨了揍,斷了骨頭,天天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把他爹中范給折騰的夠嗆。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雖然不成器,也還是心疼啊!
這天下午,中范又來看臥床的小范,不想一進屋,卻看見了自己的親爹。
老范!
官拜戶部侍郎的老范瞇著老眼,不言語。
中范便垂下眼瞼,肅立一旁。
耳邊只能聽見小范的哼唧。
這兒疼……那兒疼……
許久,老范才問道:“是你指使五城兵馬司,去針對一個說書的?”
中范點頭:“是我。”
“為什么?”
“這還用為什么?我兒子挨了揍,總要找人出出氣,讓他爽利爽利。”
中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咱被那個姓劉的死咬,倒不好招惹姓厲的勛貴……但一個說書的,還沒資格讓范家難堪。”
戶部侍郎面上無喜無悲,又不言語。
中范便繼續說話:
“嘿,您可能還不知道,上次把尚書大人逼急了那惡鬼席方平,就是這說書人扯得。之前是忘了,這回撞到咱手里,不給他嫩死,京里的該以為咱們好欺負!”
老范終于說話了:“沒出息。”
中范點頭:“是,我兒子是沒出息,但他終究是我兒子!”
老范猛地暴怒,指著親兒子的鼻頭怒吼:
“是你沒出息!”
這突如其來的情緒變化,讓躺在床上的小范都是一呆。
都忘了喊疼。
在他印象中,自己這個祖父永遠那么老成持重,云淡風輕。
不想今天……居然這么失態。
“我教過你多少次,既然要搞人,就往死里搞!你只搞一個說書的,不疼不癢有個屁用!?”
老范一甩袖子,黑著臉,老眼射出危險的光:
“明天上朝,我就參那厲江一本,也得讓某些人看看,我姓范的,不是隨手就能丟的棄子!”
“我是會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