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最終平氏覆滅以后,源賴朝、源義經、木曾義仲三兄弟,為爭權奪利而同室操戈,手足相殘,最終讓天下落入平氏一脈,前北條氏執權手中,讓人唏噓不已。
一曲《義經》唱罷,馬場職家舞到宇喜多職家的席前,兩臂張開,袖子上甩,身體斜仰,撤步后退。
宇喜多直家應之起身,舉袖叉腰,上步前舞。
長船貞親擊椀呼叫:“旋,旋!”
角南隼人亦附和起哄:“且歌鐮倉樂,且旋翩躚舞!”
宇喜多直家也不扭捏,說旋就旋,揮袖轉足,在空地上旋轉起舞,開口歌唱。
他聲音清朗,不像馬場職家語調悲壯,唱的歌也不似《義經千本櫻》詞句沉重,而是一曲關東婉轉歡快的民謠:“村女應門未發辭,獵歸逢雨乞蓑時。有華無實君看取,捧出棣棠黃一枝……”
這首民歌,同樣耳熟能詳,講述的是關東名將太田道灌出獵,從偶遇民家貧苦才女相戀開始,至平定鐮倉公方足利成氏掀起的“享德之亂”為終結。
在座的諸人都會唱,齊齊和道:“資武偉哉真丈夫,富士雪風櫻吹散!”
“才兼文武有斯公,一激終能學國風。”
“斥候他年便潮落,丹鶴聲在遠洋中。”
民謠唱罷,宇喜多直家舞到野山益朝的席前,甩袖仰身。野山益朝仰首觀望,面前來人貌柔心壯、音容兼美,不覺有些自慚形穢。
想到今夜過后橫行吉備多年的兒玉黨,便要在本家手中覆滅,心中暗自搖頭無言,這可不正應了方才《義經》所唱,果報有期之曲。
宇喜多直家撤步后退,再舞一圈,又舞到他的席前。
一旁作陪的長船貞親,拍打他的胳膊,笑吟吟說道:“和泉守屬意相請,宮內大輔何必扭捏推辭?”
“鄉野愚夫,如何能及和泉守風雅萬一,因此不敢獻丑人前。”野山益朝奉承言道,未免得引起兒玉黨諸將疑心,收拾好心緒,爽快起身。
宇喜多直家退回席上,換他起舞。
這個酒席上起舞、勸舞的過程叫做“以舞相屬”。前一個起舞的跳完之后,邀請下一個人來跳。如果下一個人不肯應,或跳的時候不肯旋轉,都是失禮的行為。
肉已無,酒將盡,諸人醺然歡樂,思鄉之情也淡去許多。
野山益朝的確不善歌舞,於是干脆便表演備中國內鄉間詼諧幽默地俚曲,眾人同樣看得津津有味。
歌舞未跳完,忽有人撩開帳幕,朝主座飲酒的宇喜多直家使了個眼色。眾人全都拍節觀舞,均未發在意此事。
宇喜多直家當即領會,假意如凈,無聲無息的自出帳外。
到了帳外,來人卻是戶川通安。他負責帶領百人扼守東面一處鹿角砦,現在本應在那邊督促守備,不知為何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