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的一番話,就像一根點燃的導火索,將工人們的怒火給引爆了。
奶品廠之所以敗落,這幾個領導就是原因。
“李主任說過,整個奶品廠共有三十三人,其中領導七人,你這份花名冊卻有七十二個人,而且月薪也不對,我第一次聽說有人能夠掙到兩百塊錢,這件事我會向李主任如實匯報,我要是你,我現在就去找李主任坦白。”
許大茂的眼簾中映入了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三十多名職工,個頂個的怒視著周培怨等人。
不曉得誰。
忽的喊了一嗓子,“奶品廠就是被他們幾個混蛋給搞黃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
挨打也是白挨。
傻子才留在這里。
周培怨撒丫子的開溜,他們走到哪里,哪里就飛過來一口唾沫或濃痰,在不就是咒罵的聲音。
伴隨著“滾蛋”和“混蛋”的咒罵聲,幾人灰頭土臉的離開了他們作威作福好幾年的奶品廠。
在許大茂看來,這并不值得同情,也絲毫沒有借鑒意義。
這幾個廠領導,在職工們東奔西走讓有關部門解決問題的工夫,日子過得可是相當滋潤。職工們的工資發不出來,可是這幾位倒是養的面色紅潤肥頭大耳。
換位思考,要是自己是廠里的職工,許大茂也得附贈一口濃痰。
垃圾走了后。
奶品廠一下子清凈了很多。
許大茂回到了工廠,還沒有開口,便有人找了過來。
“廠……廠長。”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這一聲廠長叫的有點兒磕巴,看出他很緊張,“我看你這架勢是想馬上開工,可是聽有些話……還是想和你說說,你看看行不行?就耽誤……你一會會的工夫。”
許大茂笑道:“有啥話你說,不過你們歷年欠薪,我丑話說在前頭,我不能答應,我不能為周培怨的瀆職及吸血買單。”
漢子他揉了揉滿是龜裂的手掌,道:“廠長,我們也知道這樣不好,我就說說這個情況,廠里之前一共欠職工們工資一萬三千多,能不能先給你們。”
后面的話變成了蚊子哼哼。
許大茂也看出來了,這漢子是帶著職工們的意見來的。
好嘛、這還沒開工呢,自己就被催債了。
許大茂呵呵一笑,“前面那些事情我不談,我跟街道簽署協議的時候,協議里面就沒有相關的債務,我就談現階段,你們得把廠子運轉起來,讓我賺著錢,我才能有資本給你們發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這么說不是扯淡嘛!”聽到這話,一旁的一個工人不干了,家里就指望他們養家糊口,總不能餓著肚子給許大茂干活吧。
看著這位火爆脾氣的職工,許大茂也不生氣,他曉得人家說的在理。
要想驢拉磨,就得驢先吃草。
許大茂挑著眉頭說道:“你們說的也是實情,你們之前的工資是多少,今后還是多少,并且會有獎金,讓你們餓著肚子干活,也不像一回事,這么辦吧,我每個人你們預支三十塊錢的薪水,這些薪水會在今后六個月之內扣完,如果你們干的不錯,這三十塊預支的薪水就當我給你們的獎金。”
一聽到能夠預支三十塊錢,工人們的積極性很高。
為了讓職工們攢足了力氣整理廠房設備,許大茂決定讓工人們帶著家小去自己收購的國營大食堂吃一頓。
肥水不流外人田。
定下晚上開飯的時間后及職工家小人數,許大茂直奔了國營食堂,要去通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