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興致勃勃地趴在地圖上尋找無咎說的這些地方,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這地圖怎么只到雕陰,北邊的地方呢?金使說比我雍國還大兩倍,怎么沒有?”雍王顯然是被這兩倍大的領土打動了,并不知道那地方溝壑縱橫,遠遠不如渭水平原。
杜隆趕忙答道:“回大王,雍國的最北方領地只到雕陰,所以這地圖就到此為止了。”
“父王,我軍中的地圖標有這些地方,改日我拿給父王看。”公子堅補充說。
“不用了,我這里有。”無咎從袖子里緩緩掏出一張羊皮紙,交給了宮正。宮正拿過來,鋪在幾案上。
雍王迫不及待地趴在上面看了起來,“乖乖,這么大地方,確實比我雍國大多了。要,這些地方寡人統統要了。”
“父王,您不能光看地方大,也要看適不適合居住。那地方溝壑縱橫,降水稀少,土地貧瘠,長年缺水,遠不能跟我渭水平原比。”公子堅對這些地方沒一點興趣。
雍王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說道:“就算比不了,那么大地方總能養活不少人口吧?況且,還能威脅晉陽,金使的這個大迂回甚是高明。對了,金使,你這地圖哪來的,怎么這么偏遠的地方都有?”
“大王,您忘了,我易家可是有遍布天下的商行呢。只要是我們商行涉足的地方,這些城邑和交通要道都會在地圖上標出。而且,這些地方師父都帶我實地勘察過,外臣自是了然于胸。”
“這地圖可否送給寡人一份?”
“外臣猜測雍國的地圖許是沒有這么詳細,所以,特意拿來獻給大王的。”
“好,來人,賞金使百金。”
“大王,外臣拿這地圖來并非是來賺錢的,既然是要獻給大王,怎能要賞金呢?”
“那好,金使這份情,寡人記下了。”說完,雍王又趴在地圖上細細地看了起來。
“大王可從雕陰看起,向北過嶗山,百里之外就是獫(xian)狁(yun)國的都城膚施(延安)城。獫狁的國土東北以無定水為界與婁煩相鄰,西面以洛水為界與豳(bin)國相鄰。婁煩東北以皇甫水(皇甫川)為界與林胡國相鄰,而林胡國才是外臣這個大迂回戰略的最終目標。”
“金使真是大手筆呀,快說說這個林胡國。”
其他人沒有地圖,只能焦急地等著雍王看完后傳給他們。
“在說這個林胡的時候,有必要先說下冀國。冀國在十八年前效法胡人學習騎射后,國力大增。八年后,先后滅了婁煩和林胡兩國。這兩國一部分人向冀國稱臣,一部分人向西越過大河,分別把國都遷到了榆城和云城(呼和浩特)。又兩年,冀國滅了代國,把北境的領土擴張至陰、燕二山。吞并了這三國后,冀國西邊的領土暫時止于大河,之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東邊,接下來要吞并鮮虞、幽國甚至是兗國了。”
雍王嘆了一口氣,“唉,人家冀國在領土大擴張的時候,我們雍國在干什么?就死死地盯著河西,白白錯失了這么多年的好時機。”言罷,把地圖遞給了公子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