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籍感謝客卿今日仗義執言,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公子此話何意?”無咎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客卿有所不知啊,我雍國現在分成了兩派,一個主戰,一個主和。那丞相和雍籍皆是主和,不僅要把河西之地割給冀國,還要遷都回雍城,你說可惡不可惡?在下則是主戰,一定要與冀國血戰到底,奪回河西。本來父王亦是搖擺不定,客卿今日一席話堅定了父王主戰的決心,連那雍籍也見風使舵不說遷都之事了。”
“哦,原來如此啊。在下倒沒想那么多,只是從一個外人的角度發表了一些拙見,讓公子見笑了。”
“客卿大才,一番精彩言論句句在理,何來見笑一說。尤其是那個大迂回戰略,真是讓我開眼界。我已經想好了,就按客卿說的辦,等拿下獫狁和婁煩,就率領大軍攻打冀國的晉陽,讓它也嘗嘗被打的滋味。”公子堅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
“公子,這晉陽可不好打,若真要攻打一定要找準時機才是。”
“什么時機?”
“冀國攻打鮮虞或兗國的時候,那時冀軍主力都在東面,西面防守就會薄弱些。再加上我豫國的支援,方能一打。只是,這晉陽即便打下來也難以守住。所以,晉陽只是佯攻,等冀國的河東守軍北上支援時,趁此時機奪回河西才是主要目的。”
“好,就聽客卿的,倒時一定提前知會客卿。”說到此時,公子堅壓低了聲音問道:“父王是不是向你咨詢了立太子的事?”
無咎先是一驚,繼而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我一個外臣怎敢牽扯立儲大事。”
“客卿既然不想說,在下也就不逼問了。不過,你今日的一番話,倒是讓父王會更傾向于我了。雍籍那臭小子,就是一個軟蛋,靠他能奪回河西之地嗎?做夢去吧。若是我奪回了河西之地,你認為父王會立我為太子嗎?”
“這......王意難測,在下不敢妄言。”
“哈哈哈哈,客卿還真是謹言慎行啊。如今這馬車上只有你我二人,何須如此?我給你交個底吧,這太子之位我是勢在必得。若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登上雍國大位,本公子必封你為丞相,賜一郡之地,如何?”
公子堅給的條件不可謂不豐厚,若是尋常之人,定然難抵誘惑,然無咎思謀的更為長遠。如果公子堅當了雍王,必然會對冀國強硬,不斷挑起戰爭。倘若敗了,雍國輕則失地,重則滅國。如此一來,雍豫兩國的聯盟也將名存實亡,豫國會遭受到極大壓力。若是勝了,以公子堅的性格,拿下河西和函谷關后,定會圖謀東出,這樣的話勢必會和豫國形成沖突。
況且,公子堅性格強勢,難以把控,遠不如公子籍聽話。無咎要的是一個能牽制冀國的雍國,而非戰敗滅亡更非野心勃勃的雍國。如此思量一番,他決定還是幫助公子籍。但是,公子堅這里當然也是不能明確拒絕的。
“多謝公子厚愛,可在下雖為雍國客卿,出使任務完成后還是要回豫國的。這雍國的立儲大事絕非我一個外臣能參與,望公子見諒。不過,在下倒是可以為公子謀劃如何對付冀國,或者奪回河西之地,其他的事恕在下無能為力矣。”
公子堅看無咎這個態度,也不好再強人所難了,確實人家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強人所難了,能幫忙謀劃對付冀國,奪回河西,在下已是感激不盡。不過,還是那句話,若我有幸登上大位,只要有一天客卿愿來我雍國,定會對你高官厚祿,封地賜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