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汲離去,冀差來到案幾前坐下,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
“唉,”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過去本公子打了不少勝仗,一直以為是自己厲害。現在看來,那不過是沾了父王的榮光而已,我冀差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趙陽看他神情沮喪,走過來安慰道:“大王征戰沙場逾二十載,智勇雙全自是無人能及。不過,公子也不必沮喪,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在意。俗話說,虎父無犬子。公子還年輕,假以時日,定能比肩大王。”
聽到“比肩大王”四個字,冀差心里不禁猛然一震。雖說他連吃兩場敗仗,但若要論能力和戰功,在諸公子中還是無人能及的。況且,這次面對的敵手都是戰功赫赫的名將,即使敗了也并不丟人。
他直了直身子,看向趙陽,“你說的沒錯,我冀差是干大事的人,怎能因為偶然吃了敗仗就一蹶不振呢。這兩次敗仗,都怪我太大意輕敵,今后一定要吸取教訓。趙陽,今后我一定聽你的話,絕不會再一意孤行。事實證明,在打仗這件事上,你比我強,本公子自愧不如。”
趙陽連忙拱手行禮,“公子折煞屬下了,陽乃一介書生,怎能與身經百戰的公子相比?”
冀差擺了擺手,呵呵一笑,“你就別謙虛啦,無論是勇還是謀,本公子都看在眼里。什么一介書生,你可是智勇雙全領兵打仗的大才。用不了二十年,我冀國的上將軍之位非你莫屬呀。”
“公子此言,讓屬下甚為惶恐,這上將軍之位,哪是屬下敢想的。陽只想輔佐在公子左右,為公子排憂解難,不敢有其他妄想。”
“呵呵,你這么一說,我心里好受多了。有你這樣的大才輔佐,我何愁大業不成呢?一次兩次的敗仗又算什么?來,說說咱們下來的對策,這代城還要不要救,如何救?”冀差來了精神。
“代城是要救的,只是眼下靠我們這些人肯定是打不過幽軍,須等冀丹公子和李沐引軍回援才行。”
“他們去打淶城,怕是也不會順利。就算不被鮮虞軍拖住,光是這路程恐怕還得兩日才行,我看這代城是撐不了兩日的。”
“如果我們不去救援,讓鮮虞軍這么攻城肯定是撐不了兩日,我們必須要救。”
冀差一臉疑惑,“你方才不是說打不過嘛,眼下又說要救,這......到底怎么個救法?”
“救代城不一定非要跟幽軍對打,硬打肯定是不行。但是我們可以去佯攻,分散他們的精力。”
“哦?佯攻?怎么佯攻?”
“現在加上平舒的援軍,我們還有一萬三千多人。我建議把這一萬多人分成四隊,除了留一千人守壺流水外,四個隊每隊各三千人,去佯攻代城的四個門。我們現在還有近三千人的騎兵,每隊可以分七百人,讓他們作為佯攻的主力。這樣一來,幽軍必然也要分成四隊攔截我軍,代城守軍的壓力就會大幅降低,撐兩日應該是綽綽有余的。”
“這個主意好倒是好,可我們本來兵力就少,戰斗力也不強。再這么一分為四,那豈不是更打不過幽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