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躲進洗手間里，程西西遞給她一條毛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蘇寒你來的時候，有沒有在樓下遇到一些，一些……”
“記者？”
“嗯，”她拿出一份報紙遞給她，“這是今天的頭版頭條，你看看吧。”
蕭蒻塵疑惑地接過來，卻被占據整個版面的大幅照片嚇了一跳。照片上的葉靈川緊閉著眼睛躺在枯黃的草地上，而她則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不只報紙，就連所有網絡媒體的頭條都被這個新聞占滿了，說你對葉靈川見死不救。網絡上已經在人肉你了，學校的女生也說不會放過你，”程西西無比焦急地拉住她，“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你會全身濕透地回來，為什么葉靈川又會出現在宿舍門口，新聞上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蕭蒻塵沉默了一會兒：“對不起，那些都是真的。”
“不可能，”程西西不敢相信地搖頭，“蘇寒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可惜我就是這樣的人，”她苦澀地笑笑，“也許只是你認識的，并不是真正的我吧。”
“什么意思？”程西西不解地看著她。
“字面上的意思，”蕭蒻塵輕輕推開她的手，“我看我還是暫時離開學校吧，西西你多保重。”
“等等，”程西西攔住她，“你不能現在出去，外面可全都是記者啊！”
“沒關系。”蕭蒻塵微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坦然走了出去，走廊兩旁的女生紛紛向她投來憎恨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她們就會撲上來把她活活撕碎。
教學樓下面果然圍滿了記者，人數比剛才還要多，估計是聽到她出現的消息特意趕來的。耀眼的閃光燈對著她不停閃爍，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更可怕的是他們身后集結而來的大批粉絲，他們手中高舉著“去死！”“賤人！”之類的橫幅和牌子，尖叫著讓她滾出來給個說法。
記者們在這種氣氛下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客氣，紛紛沖上來對她又拉又扯，強迫她回答自己的問題，語氣也漸漸由疑問變成了憤怒的逼供。
“昨天粉絲目擊到的事件是真的么！”
“你為什么要那樣做！”
“你是想炒作還是對葉靈川抱有敵意！”
“你怎么可以這么沒有良心，對救命恩人的生命不管不問！”
尤其是那些女記者，完全忘記了自己應有的客觀態度，化身為葉靈川的狂熱粉絲沖她歇斯底里地叫喊起來，甚至不時出手打她幾下，一個人的指甲還劃破了她的臉。
當那尖利的指甲再次向蕭蒻塵撲抓過來時，她本能地一躲，結果一個沒站穩就要從臺階上摔下來，卻被身后突然出現的人穩穩扶住了。
蕭蒻塵吃驚地望著葉靈川，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而他迅速地放開她，對著鏡頭微笑起來：“關于昨天的事情，直接問我是不是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