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要是沒有經受過社會現實的拷打。算了,我懶得跟你講道理,講也講不清,你就一輩子守在這個木板屋里吧。這輩子莫討婆娘算了。”馬金貴氣糊涂了,轉身就要離開。
“慢走啊!”陳銘嘿嘿直笑。根本就不把馬金貴的話放心上。二十一二歲的年紀,也沒嘗過婆娘的好,心想我一個人吃穿不愁,養個婆娘每天吵吵吵的,還不要煩死,還不如養條狗哩。
馬金貴走了幾步,才想起過來的主要目的給忘記了,回過頭來:“陳銘,你明天有空進山里一趟么?”
“沒空。”陳銘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你又沒卵事,怎么沒空?”馬金貴皺起了眉頭。
“我沒卵事,也沒空。你管我呢?我吃你家米了?”陳銘沒好氣地說道。
“求你個事,進山一趟,把文林和他的那些同學帶出來。文林沒怎么進過山,現在山里都被茅草封死了,野獸也多,我這心里一直打鼓。你經常到山里采藥,熟悉里面的情況。你幫我個忙,明天進山去,把他們領出來,我不會虧待你。”馬金貴也很狡猾,說是說不虧待,但也不說怎么個不虧待。
陳銘對馬金貴的話嗤之以鼻:“沒空就是沒空。你拿什么空頭支票出來,我也是沒空。”
“我怎么就是拿空頭支票出來了?我隨便給你弄個低保指標,你一年白得幾千塊。”馬金貴有些惱怒,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他用得著好聲好氣地跟陳銘說?
“你去我屋里看看,你看我差那一點吃的沒?家里的母雞都沒地方關了,雞蛋撿了一缸子,屋后的鴨子蹲了幾排。我缺那低保的幾個錢?我要是愛錢,治個病我收割百八十塊的,不比低保來得快?”陳銘說道。
“拉倒吧。你醫師資格證都沒一個,你要是收錢,別人去衛生局告一下,分分鐘把你關進去。我告訴你,徐萬元忍你好久了,你要是敢收錢,徐萬元指定去告發你。”馬金貴不屑地說道。
徐萬元是村里的赤腳醫生,也沒正兒八經的醫師資格證,拿的是鄉鎮執業助理醫師資格證。這證很容易考,就是為了解決偏遠農村缺醫少藥的現實情況。不過陳銘這種,應該算是祖傳醫術傳承。也是可以申請醫師資格證的。可陳銘這又不算是正兒八經的中醫,嚴格說起來,只能算是傳統醫術中的糟粕。所以,想要申請醫師資格證,應該是比較有難度。當然陳銘本人壓根沒有申請什么醫師資格證的想法。
“你讓他告好了。就他那醫術,當個獸醫都勉強。”陳銘不屑地說道。
村民來陳銘這里看病,不光這里不收醫藥費。人家捉一只老母雞過來,這醫藥費可不算低。茶樹村這里養的都是正宗的土雞,一只老母雞,也就是兩三斤重。鎮上的人來村里買正宗土雞,至少五十塊錢一斤。在鎮上別想買到正宗土雞,就算到村里來,不通過可靠的人,買到的也不一定是正宗的土雞。
正宗土雞,必須是用老母雞孵出的雞崽,必須是放養,喂的也是一些稻米苞谷之類的糧食,喂的時間必須接近一年或者一年以上。城里人想買正宗的土雞,可不那么容易。茶樹村的人喂幾只土雞,那都是自己吃,一般不拿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