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對自己小碗里只放了幾塊肉,和一些湯有些不滿,眼睛一直往桌子上的大缽里瞄。
“你看個屁。你想多吃,把你喂肥了吃狗肉。”陳銘罵了一句,小奶狗就老實了。這句話殺傷力很大啊!
幾只母雞咯咯咯地跑過來,時不時地趁著小奶狗不注意,往小碗里啄一下,氣得小奶狗汪汪汪的叫。
大公雞放不下茶樹村公雞一哥的架子,在屋子里昂首挺胸的,也不湊過去搶小奶狗的口糧,也拉不下面子去和那群雞娘們搶食。雖然眼睛看著那些食物,都快噴出火,就是沒有行動。
陳銘倒了一杯米酒,一邊喝酒一邊吃肉。白天干這么重的活,不吃肉喝酒沒勁。茶樹村的大老爺們,每餐都必須喝一杯米酒,干起活來也不含糊。村里六七十的老頭子,一百斤的擔子隨便挑。有些晚上進棺材,上午還喝酒干活呢。當農民的也不講究啥退休不退休。
人吃了,剩下的飯都是雞鴨的。陳銘將剩飯倒進盆子里,往里面拌了一多半的米糠。這些都是也是別人送的。別看喂的雞不多,要是全喂米飯,消耗也不小。米糠便宜,又不容易消化,很容易撐飽雞鴨的肚子。
大公雞愛面子勝過愛食物,這個時候只能吃一些摻了米糠的米飯。也許,對它來說,精神生活比物質生活更加重要。
吃過了飯,陳銘習慣地往屋前的柚子樹下一躺,準備打一會盹。可是才閉上眼睛,就聽到了祖師爺的呵斥聲。
“吃飽喝足了,你還不快點去干活。你化身干活,活都是祖師爺幫你干的,你有啥累的?咱們這一脈到了你手里就只剩下一根獨苗,你還不爭氣,真要讓咱們這一脈斷了根根?”
陳銘一骨碌翻起來,哪里還敢躺,瞌睡也早就被嚇跑了。
“明知道只剩下我這一根獨苗苗了,還讓我累死累活,把我累死了,才真正斷了根根了呢。”陳銘嘀咕了一聲。不得已,只能拿著鋤頭鐮刀出了門。
走到田邊,就看到馬青漢和馬巖父子倆一人拿著一把鐮刀過來了。
“陳醫師,這田準備養莊稼了?”馬青漢卷起褲腿就下了田。
“嗯,準備養起來。保自己吃,再喂點雞鴨。”陳銘點點頭。
“看來陳醫師是準備攢錢建房子了。”馬巖笑道。
“陳醫師今年也過了二十了吧?”馬青漢問道。
“二十二了。”陳銘說道。
“那是該建新屋了,再說個合適的女孩子。現在的女孩子眼光高,一個個削尖了腦袋往城里跑,在農村里,條件不好,不容易說女孩子。不過陳醫師是有本事的人,說個不錯的女孩子還是蠻容易的。”馬巖說道。
“你們咋過來了?我這田不急著種莊稼。趕上種油菜就行了。”陳銘說道。
“陳醫師,看你說的。這一次要不是你,我回不回得來還不知道呢。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你有事,我們不來幫忙,那不成了白眼狼了?”馬巖說道。
“陳醫師,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喊一聲,我們保準來。今天下午先把這蘆葦砍了,明天我牽牛過來把這塊田給翻耕了。你這田好幾年沒養了,必須把底子翻過來,把這蘆葦根翻到底下去漚肥。這樣一舉兩得,既把蘆葦給除掉了,還可以給稻田增肥。”馬青漢種了一輩子的地,這方面最懂行。
“馬叔,這種田我老爹以前就不會,我也不懂。以后該怎么弄,你得指點我呢。”陳銘說道。
馬青漢笑道:“其實啊,你不用學這個。你那水師的本事,還愁差這點糧食?”
“水師又不等于醫師。我又沒有醫師資格證,不能給人看病。不然的話,別人告上去,我還犯法。我以后準備在家種些糧食,養些牲口。”陳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