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安哥,你給我句老實話,你自己到底想不想?”陳銘笑著問道。
“小時候是很想的,那個時候我爸老嫌我搗蛋,不準我去窯里。后來長大了,我就不想了。但是現在看著我爸那個樣子,又于心不忍。”陳民安嘆了一口氣。
“那你到底會不會做瓦罐啊?”陳銘問道。
“咱們窯邊出生的,生下來就開始玩泥巴,怎么可能不會做?只是做細活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但總能夠練得出來,畢竟有童子功在身。”陳民安對做瓦罐并不膽怯。出生在瓦罐匠家中的男孩子,從小就被手把手地教。從那個時候,手藝便已經刻骨銘心了,有個時候,做夢都在做瓦罐,只看到那個轉盤不停地轉,捉都捉不住,轉著轉著就轉床底下了。
“那你的大棚呢?”陳銘問道。
“大棚照搞啊。大棚里又不是每天都有事做。你嫂子下了班也可以去照看一下。做瓦罐以后只做細活,可以慢工出精品。重要的是要精益求精。”陳民安的決心挺大的。回鄉了,不是為了清閑,不但要照看著家里老人小孩,錢也不能少賺。畢竟這世道,沒錢真的是寸步難行。
“這么干你吃得消嗎?”陳銘有些擔心地問道。
“這算什么?出去打工的,哪個每天上班不是十二小時以上?干活的時候,連水都不敢多喝,生怕上廁所太多回。”陳民安擺擺手,他是嘗過打工的苦的。
陳銘與陳民安說了一會,陳民安臨走時,又回頭小聲向陳銘說道:“現在全村人最眼紅的就是你。說不定很多人想過來向你偷師呢,你別理會他們。這年頭,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
陳銘苦笑了一下:“我就是想教,他們也不一定學得會啊?”
“那不一樣,你教了,他們就能夠打著你的名號出去照樣撞騙,到時候,連帶把你的名聲都搞臭了。你千萬別心軟。這年頭,只要不偷奸耍滑,干什么賺不到錢?他們就是想借著你的名號不勞而獲。”陳民安在外面闖蕩了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了不少。
“我也沒那么好忽悠。這你放心吧。”陳銘還真就不怕別人打他的主意。想從他身上揩油水,搞不好連手都得被砍下來。
陳民安笑道:“要說聰明,整個茶樹村沒人比得過你。但是你心善,容易被別人利用。”
“心善?我們梅山水師心黑起來連自己都害怕。”祖師爺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從跳了出來,在陳銘腦海里嘀咕了一聲。
陳銘送走了陳民安,然后問祖師爺:“祖師爺,最近很少見你蹤影,從哪鉆出來的?”
“還不是怪你?搞個天品聚靈符,把天雷給引來了。差點害得我魂飛魄散了。”祖師爺竟然把黑鍋往陳銘背上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