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屋子的時候還沒感覺到什么,等房子拆完了,突然發現曾經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一朝沒有了,和陳老爹一起的點點滴滴似乎也隨著房子的拆除,要慢慢地變淡忘卻,讓陳銘有一種失落。
“老爹啊,我要起新房子了,可惜你是看不到了啊。”陳銘心里小聲地說了一句。他多么希望陳老爹能夠出來看看他已經在實現童年時的諾言。
“老爹,等我長大了,我要起座新屋給你住,讓你住高樓大廈。”
“老爹等著哩。”
……
這一幕仿佛就在昨天一般。可是新屋要起了,老爹卻已經不在了。
但也許就在老屋倒塌的那一瞬間,陳銘的新生活也要開始了,他總要擺脫羈絆,迎接新的人生。
其實陳老爹死后幾年里,他都活在對陳老爹的回憶之中,對生活沒有太多的希冀,感覺人生渺茫。因為無論他做出什么,都不會有人看到。
陳幫有看得出來陳銘的那一絲失落。走過去在陳銘肩膀上拍了拍。
“是該討個婆娘了。”
陳銘還以為這老頭是過來安慰他,沒想到他會這么扯。我想拆個老屋跟討婆娘有什么關聯?
“有了老婆有了娃,你每次回到家,屋里都是熱乎的。就算你心里再冷,也能夠被捂暖了。”陳幫有竟然說出一番富有哲理的話來。這哪里像是個六十多的老農民說的話?分明就是一個老哲學家的精妙之論嘛。
“幫有叔,馬上要到開飯時間了,我去廚房看哈,馬玉兵他們幾個準備得怎么樣了。”陳銘連忙找了個借口走開了。
“這孩子,沒嘗到婆娘的好處,等以后討了婆娘,嘗到了好處,就曉得我這是為你好了。”陳幫有嘿嘿笑了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皺巴巴的煙,從里面抽出一根壓得扁了的煙,點燃了吱吱的抽了起來。
有了側屋的經驗,加上村子里每天有人過來幫忙,陳銘家正屋的建設進度加快了不少。地基得重新打。不過現在通了車,一臺挖機,一天工夫就能夠將地基挖好。打基腳雖然工不少,但是多請些人手,也是一兩天就全部打好。這木樓眼看著如同竹筍一般一節節往上長。正屋陳銘準備建三層樓啊,到不是擔心以后兒孫滿堂房間不夠,而是這正屋不比側屋高一點,不怎么有氣勢。
樓還沒建好,歪果仁來了。
米利堅麻總醫院的鮑勃、托德,到過順天醫院的金句讓和服部信孝組團過來了。他們先是在指定地點隔離了二十一天,然后才獲準來茶樹村。